聲音隨著他們的走遠而消失,顧穎從草叢裡出來,顧不上整理身上的落葉,詢問顧非。
“哥,他們真的這樣做,你要怎麼辦?”
顧非寬慰妹妹:“我和沈佳之間已經不存在什麼感情,就算他告到她面前,大不了只是離婚。”
顧穎回過神來:“對啊,你們現在是表面夫妻,是我關心則亂。”
結束通話電話,顧非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書房。
起初他的心不靜,怎麼也畫不了設計圖。
十多張廢紙被他扔進了垃圾桶裡,他看著快見底的稿紙,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翻出一個邊角料,用機器打磨。
打磨寶石是最需要耐心和高度集中的,畢竟機器運轉很快,稍有不慎就會受傷。
手工打磨出來的比機器打磨出來更漂亮。
他聽著機器運轉發出的爭鳴聲,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幾個小時。
等他再抬頭時,天已經黑了。
他看著自己用邊角料做的平安扣,編上紅繩,系在沈佳平常背的那個包上應該很合適。
當他手觸碰到紅繩,才驚覺。
雖然在打磨寶石時,他沒有想沈佳,但平安扣是按照沈佳的審美做出來的。
在這一刻,他才對那麼多年的婚姻帶給他的影響有了清楚的認知。
他會以她為中心思考問題。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是需要更改的。
他把平安扣藏在抽屜的最深處,離開了書房。
回到臥室剛要準備洗漱,就看見沈佳躺在床上,雙頰泛紅,靠近能聞到濃烈的酒氣。
她聽見動靜,睜開眼看向顧非,眯著眼睛辨別半晌,才說:“顧非,你給我準備酒。”
說著她伸手去扯顧非的衣襬。
她躺在床的外側,稍微一動就很有可能從床上滑下。
更何況是探身拉扯他的衣袖這樣大幅度的動作。
眼見著她要滑落,顧非連忙扶住她的腰身,橫抱著把她重新放到了床上。
沈佳順勢環住他的脖子:“乖,給我拿酒。”
都醉成這樣,顧非不可能給她拿酒。
他把她的手臂扯下來,轉身倒了杯水:“你現在不應該繼續喝酒了。”
他扶起沈佳,本想讓她靠在床頭,但她頭一歪,靠在了他的懷裡:“喝酒。”
“這不是酒。”
她不信,湊近一聞,臉色一變,握住杯子朝地上砸去。
沈佳變臉就在瞬間,顧非已經習慣了。
“你不想喝就不喝,為什麼要砸杯子呢?受傷怎麼辦?”
他雖然說著關心的話語,但眼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則顯得她像是一個瘋子。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非去拿了清掃工具,仔細清掃玻璃碎片,生怕遺漏一個,讓人受傷。
他沒打算和醉鬼計較,順著她的話說:“我以前是怎麼樣的?”
“以前我說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就算有些事情你不願意,也會去做。但現在你做什麼都和我對著來。”
顧非清掃的動作慢下來。
他回想這些天,沈佳長期留宿在他這裡,對他進行過多次試探和警告。
原來這些都是因為她覺得他變了的緣故。
那沈佳想讓顧非怎麼樣呢?
和以前一樣百依百順,除了在她找男人的事情上百般計較嗎?
他做不到。
沈佳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可顧非只專注於清掃那些碎片,不給她答案。
在等待的過程中,沈佳的怒火加劇,灼燒著他。
“你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