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她坐到了桌邊,將那水酒開封,各倒了一點進兩瓣匏瓢中,他微笑著將一半匏瓢托起,遞到了季清菱面前,低聲道:“行過合巹禮,我便真正是你的人了。”
季清菱臉上微微一紅,卻是將那匏瓢接過,與顧延章手中那一半輕輕碰了一下,湊到嘴邊。
酒水中的果味蓋過了酒味,喝起來甜滋滋的,她只嚐了一口,便把瓢中水酒一飲而盡,將那匏瓢復又放回了桌上。
顧延章把兩個匏瓢拾起,一仰一俯,擺放在了床下,復才轉過身,走到了季清菱面前。
他將她頭上的團冠解開,放在了桌上,緊接著,又把她肩上的霞帔拉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一面吻著,一面卻不再做任何掩飾,而是一把將人自腰間抱起,放倒到了床榻上。
季清菱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只覺得從前沒有哪一次像今次這般,連呼吸都幾乎找不到間隙,唇舌發麻,半邊身子發軟。
她察覺到有一隻手在解自己腰間纏著的束帶,緊接著,又脫她身上的銷金裙。
身上的衣裙被一層一層剝開,他也終於放開了她的唇,開始一路往下吻,從雙唇,到頸項,再到前胸、腰肢。
……
~~~嗶~~~
……
半夢半醒之間,季清菱聽得外頭轟隆隆的打雷聲。她兩條胳膊露在被子外頭,忽然只覺得有些發冷,下意識地把手往被子裡縮。
然則她只微微一動,便覺得腰肢以下麻麻的,痛倒是不太痛,可那異樣感卻怎麼都無法忽略。
她忍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身後卻立刻動了動,後頭那人很快貼了過來。
“清菱……”
他喚她,一面喚,一面輕輕吻著她的後頸,復又把手環住她的腰,駕輕就熟地往下探。
“疼不疼?”他問道。
季清菱只顫了顫,環著他的手往他懷裡靠。
……
~~~嗶~~~
……
就著夏日的暴雨,兩人依偎著睡到了大中午。
屋外嘩啦啦的大雨聲混著雷電聲,一推開窗,便能看見外頭風雨飄搖,樹枝亂擺,遠處狂風暴雨,連那黑沉沉的天空都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這樣的天氣窩在床上,涼沁沁的,再適合睡覺不過,實是別有一番滿足感。
因不用出門,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送飯、打水的僕婦也是打了鈴才進來,是以兩人連衣服都沒有正經穿過,身上整日都只著了內衫,或談詩詞,或品文章,或聊閒情,或評人物,眨眼便過了一日。
兩個都是新手,初嘗魚水,難免放縱了些,尤其顧延章騎射功夫俱佳,憋了小二十年,一旦嚐了滋味,簡直恨不得把白天當做黑夜,一日月亮掛在天中十二個時辰,只可憐季清菱這幾年來也勉強算得上被壓著練出了些體力,卻一面被哄著“咱們多學幾回,等到熟了便不再辛苦”,一面夜夜做新娘,也不曉得自己應當是盼著快些回京,還是盼著莫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