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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反駁

他還特意想要轉頭與李伯簡說兩句,感慨一下“民心所向”,“水能載舟”,那話還未出口,便被人拿著一籃子爛菜葉子,雞蛋殼子,潲水往頭上、身上亂拍亂砸。

到得後頭,還有人往他那一處砸了酸筍,臭得他身上過了十多日還洗不乾淨!

那哪裡是尋常的刁民混子!分明是受了誰人的指使而來!

若不是他不能誤了吉時,哪裡會簡單放過那些個胡來的亂民,雖說已是叫州衙裡頭的差官將眾人抓起來審問,可直到現在,李伯簡也未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更是未曾告訴背後的指使是誰,還在信中叫苦,說什麼那日去攻擊他的盡是老人,多是六十餘歲,甚至還有七十的,在邕州城中數起來,已是難得的高壽之人,說已是竭盡全力判了重罪。

吳益畢竟是做過幾回州官的,又哪裡不曉得這是李伯簡在敷衍自己。

依大晉律,年事已高者若是犯了罪,只要並非遇赦不赦、十惡不赦之罪,是要酌情封案的,便是李伯簡判了重罪,按著那些來圍攻自家的人的情形,衝撞朝廷命官,雖然行了些不妥當之事,可並未造成什麼損傷,最多也就是杖責而已,按著他們的年齡,還要行寄杖,寄得幾年,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打的!

李伯簡此舉,說是敷衍,還給他面子了!

面上說什麼重罰,判了重罪,其實還不如只把人關起來,年老力衰之人,關得幾日,自然就病死的病死,餓死的餓死,往上報一個瘐死獄中,早就乾乾淨淨,哪裡還需要什麼理由!

這還是在陳灝重病不醒的情況下!

若是陳灝醒來,他又是如何景況??

更可悲的是,大敵當前,人人都在立功,交趾圍城,只要是在守城中活得下來的,個個都有封賞,哪怕是被黃昭亮死命壓著的顧延章,一旦回京,就算在官品上未必能有高升,可於差遣上頭,自會有所補償,至於天子心中的惦記,更是難以用尋常的封賞來衡量,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

相較起來,明明官品最高,權力最重,職責最廣,也當是得功最多的那一個,竟是因為被亂賊砍成重傷,生生在病榻上將最重要的時候睡得過去!

比起陳灝因水土不服臥床不同,吳益重傷的緣故便是想要粉飾,也隱瞞不住——他自家在如何想往身上攬功洗白,說那是交賊奸細煽動亂民而為,可當日邕州城中鬧得那樣大,皇城司、轉運使幷州中官員又不是聾子瞎子,如何會不知?況且一旦有百姓北上,或是有商人回京,只要隨口一傳,再合著楊黨中人有心擅動,如何還能裝扮地過去!

眼見一般是睡,一人是重病,一人是重傷,前者睡得還久一點,半點事情都未曾做過,自家卻是在前期辛勞了那樣久,一點好處沒撈著不說,還要背上一屁股的罵名!

吳益如何都忘不掉自家當日離任之時的場景。

——明明他已是出了城,卻是不知為何,外頭竟是聚攏了好些老人,手裡或提著籃子,或扛著包袱,裡頭盡皆鼓鼓囊囊,還用布來蓋著。

本以為是依著往年慣例來送萬民傘,行脫靴禮的州中老人,他還特意想要轉頭與李伯簡說兩句,感慨一下“民心所向”,“水能載舟”,那話還未出口,便被人拿著一籃子爛菜葉子,雞蛋殼子,潲水往頭上、身上亂拍亂砸。

到得後頭,還有人往他那一處砸了酸筍,臭得他身上過了十多日還洗不乾淨!

那哪裡是尋常的刁民混子!分明是受了誰人的指使而來!

若不是他不能誤了吉時,哪裡會簡單放過那些個胡來的亂民,雖說已是叫州衙裡頭的差官將眾人抓起來審問,可直到現在,李伯簡也未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更是未曾告訴背後的指使是誰,還在信中叫苦,說什麼那日去攻擊他的盡是老人,多是六十餘歲,甚至還有七十的,在邕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