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拉得緊,手上動彈不得,只好也拿腳『亂』踢,又低下頭張口拿牙齒咬。
他這一處衝來撞去,對面王冼一般是拿手腳『亂』打『亂』踢,一時本是兩人打架,到得後頭,竟是變成了四人打架。
那小黃門抓了這個,攔不住那個,攔了那個,又擋不住這個,登時只想暈得過去,一了百了罷了,正哭著喊著求這幾位小爺住手,聽得對面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緊接著,不曉得誰在對面大叫道:“那是張舍人家的小公子!”
他抬頭一看,原是巡衛的禁衛到了。
這些禁衛常在慈明宮左近行走,一眼便看到了一個不可輕易怠慢的人物,簡直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帶著人過來將眾人拉開。
有了這一隊禁衛,一場小架很快平息下來。
等到終於看清了幾人各自的臉,那領頭的禁衛隊長簡直一口老血都要噴得出來。
——衣衫凌『亂』的那兩個,一個是天子的叔公、朝中閣門舍人的幼子,太后的心頭肉張璧;另一個是濟王趙顒的次子趙冊。
——鼻青臉腫那兩個,一個是楊皇后的侄兒楊度,一個是而今正管勾軍器監的永安伯王原的獨子王冼。
此時正逢聖人大壽才過,本來半點錯處都不能出,偏偏叫他當差時遇得這件事,平日裡遇得一個都要哭爹喊娘,眼下一次碰到了四個,四個還撞到一處,實在叫他頭都要大了。
那禁衛隊長並不好『亂』拿主意,只得扯著嗓子一迭聲叫人去回稟太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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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進宮的時候,才是午時正,然則到得仁明宮中,早已到了未時。
楊皇后等得心急如焚,好容易見得人來了,卻看到侄兒臉上盡是青腫傷痕,雖是早得了下頭人來稟,說楊家小郎在路上與人起了衝突,可無論怎的也想不到,竟是如此衝突。
她簡直驚得目瞪口呆,揚聲催道:“太醫呢?還不快去催太醫!”
楊度一隻眼睛已經腫得只『露』出一條縫,此時見得姑母,眼淚從眼角的縫隙之中流出來,卻是再忍不住嚎啕哭道:“娘娘!他們一群人欺負我!”
自家侄兒自家疼,楊皇后當真是心疼得不行,連忙一面叫人尋了跌打『藥』過來,一面叫人去打水給楊度擦乾淨臉上、身上傷處,口中則是不住安慰。
楊度身上的傷看著重,其實並沒有傷到骨頭,得了楊皇后哄勸了半日,終於止了哭,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擦鼻子。
一時外頭宮女進得來,稟道:“娘娘,太醫到了。”
楊皇后點了點頭,正要讓人進來,卻是忽然想起一事,連忙低頭去看楊度的腰間。
她掃了一圈,沒尋到要找的東西,冷汗都要冒出來,失聲叫道:“你今日身上的腰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