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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指認

能有東西擋著,誰願意跑出去淋雨?

對方索性也不再推辭,就著松香的伺候把蓑衣套上,由著他捯飭。

等到此處人人收拾得七七八八,顧延章便從裡間走了出來,身上果然也已經批好了蓑衣。

那內侍也顧不得自己腳上的帶子還沒有紮緊,更不去管幾個小黃門此時穿得如何,帶頭便往外走,道:“顧副使,馬匹備好了不曾?”

一面說著,一面匆匆回頭看顧延章是否跟上了。

幾名小黃門連忙大步跑著跟在後頭。

等到人走得乾淨了,季清菱才從裡間走了出來,轉向松香問道:“可是看到什麼不曾?”

松香忙道:“那內侍袖中有牌子,我剛剛用手摸了摸,上頭的字當是‘慈明’,怕是慈明宮中的內侍官。”

其餘幾個小廝中也有一人站出身來,道:“小的也摸得一個‘慈’字。”

季清菱面色微凝。

那內侍說自家是奉了天子之命出來宣召,那便定是陛下的意思,除非出了大事,不會有人敢冒用。然則福寧宮中數十名內侍,趙芮一個不用,偏偏跑去用慈明宮中張太后的人,這事情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她思忖了片刻,雖知宮中若是有變故,莫說自己一個提刑副使的妻子,便是提刑官胡權在此,估計也做不得什麼用,然則即便如此,卻也不能幹坐著,便叫下頭備了馬車,冒著大雨往柳府去了。

***

州西瓦子邊上,顧延章正騎在馬上,與那宦官一併朝宮中疾馳。

他與對方並不熟悉,自然不好問話,幸而此時雖然大雨,究竟是白日,勉強能看得清路,幾人胯下馬匹都是好馬,跑得也十分快,並未出什麼事故。

小半個時辰之後,眼見就到了宣德門下,前頭那內侍連扯韁繩,正要把袖中木牌取出,卻見宮門處已經排了不少人,禁衛正圍著那些個人一個一個地點對,見得他帶頭過來,遠遠已是伸手攔叫道:“且住。”

顧延章跟著放緩了馬速。

此處距離宮門約莫三兩丈的距離,那一處站著約莫十來人,眾人身上打扮各異,有穿著富貴的,有粗布爛衫的,有站著俯首帖耳的,各人跟在一名內侍身後,旁邊還有禁衛看著,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前頭驗了足有盞茶功夫,才把人盡皆放了過去。

顧延章跟在內侍後頭,翻身下馬,脫了蓑衣等著前頭核驗身份。

那內侍正取了木牌給禁衛驗看,又轉頭指了顧延章的方向,口中不知在說些什麼。

就在這一點間隙,顧延章忽聽得後頭有一陣馬蹄聲,轉身回頭,卻見不遠處幾騎快馬飛奔而來,到得前頭,也跟著停了下來。

當頭的除卻宮中內侍,另有一名朝官,對方一張臉乾巴巴的,看著五十上下,見到顧延章,口中卻是“咦”了一聲。

顧延章記憶力向來極好,一眼就將對方認了出來,拱一拱手,口中道:“鄭官人。”

一一此人正是數年前,顧延章同季清菱回延州時,正任其時延州通判的鄭霖。

對方見了顧延章,只草草回了一禮,敷衍了回了兩句,便當此事了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宣德門,卻見管勾皇城司的朱保石領著一隊人馬在後頭攔著,將二人面貌又核對了一遍,復才將人放得進去。

顧延章近一段時日倒是偶有進宮,卻從不似今次這樣核查得嚴格,再連著前頭各種事情一併看,又兼有鄭霖,雖知事情複雜,卻是全然想不到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兩人各自跟在帶領自己的內侍身後,互相併沒有說話。

等到進得福寧宮,卻見外殿裡頭都是人,佔滿了內侍、黃門、宮女,再往裡走,只見天子那不大的寢宮中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