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驚慌來。
原接活的時候不曉得,來了才知道,居然這一戶乃是狀元府邸!
鄭嬸子自恃自家也有幾分本事,對京城上下諸事熟得不能再熟,偏沒個運道,撞不到好的主家,平日裡都是旁人想要長留她的,她不願待,她願意待的,那一戶又早有許多人在旁邊杵著,叫她做不得大頭。
如今雖然才到這一府堪堪十天,可她卻甚是滿意。
跟著狀元郎,以後主家出頭的機會好歹也比其餘進士、商戶要強得多,大家貴族自己進不去,這等新進,自家總能混個頭籌了罷?
況且這一家更有一點好,除卻給錢爽快,主家厚道,家裡還沒個長輩,只有一個連及笄都不曾的夫人管後宅,又是外鄉人士,才來京城,身邊一群貼身的都是小丫頭,最大的也不到二十,左右看遍了,都找不著一個老成的,只廚房的看起來有計較些,偏又只是個廚娘。
這般情況,可不正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等著她來大展身手的嗎?
只可惜那小夫人只讓自家幫那些個小姑娘糾正官話口音,教習京城上下禮儀習俗,卻並沒有其他詢用,也不像從前那些個後宅夫人一般,常常尋自己去說話解乏。
明明狀元郎日日白天都出門,她一個小婦人,在家中能有什麼事情幹?怎的就不叫自己呢?!
眼見當初說好的一個月功夫已經去了三分之一,還是沒個機會讓她展現一下自家能幹,鄭嬸子簡直是急得尿都要黃了。
時時同一堆子丫頭杵在一處,這一個月時間,可是眨眼就過的!不表現表現,怎的能叫這一府想著把自己留下來!
在外門見到那丫頭,並不是偶然,而是她留意許久的事情,又藉此機會同秋露搭了話,終於有了個由頭,來到這小夫人面前顯露一番,鄭嬸子甚是著緊,每一句說出來的話,都是心中琢磨了許久,自認為十分得意的。
她先點出來自己連區區一個著作佐郎家的丫頭都識得,又暗指自家十分機敏盡職,一見丫頭,問得清楚之後,便要幫著一府上下做好赴會的準備,再說你出來京城,甚都不懂,沒人指點總容易犯錯。
雖然只有短短几段話,可一環牽著一環,此時只等這小夫人著一回急,自家再上前幫著開解一同,等得這一趟赴會結束了,少不得就能在面前混出點分量來,一來二去,再多幾回露臉,說不得就能叫這一府把自己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