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上還在稱病,卻靠著自己的途徑,很快知道了眾人彈劾的摺子內容,跟著一封又一封地自辯。
趙芮被搞得頭都暈了。
無論是撫州吉州,還是泉州建州,都距離京城實在太遠,哪怕是急腳替,沒有半個月功夫,也沒辦法打上一個來回。
而皇城司放在這幾個州中的耳目,送回來的訊息也是五花八門,難以分辨。
若是能點清確切的流民數量,那流民便不叫流民了!
無論是皇城司的探子,還是各州之中的走馬承受,都只能靠著半猜半點,估了一個大概的數字出來。
同樣是建州,走馬承受說流民足有上萬,可皇城司卻咬定流民不過三千餘人,而州中的摺子,卻是自陳流民五千。..
都在同一個地方,給出來的結果都能差這樣遠,趙芮遠隔千里,又哪裡知道誰對誰錯?
無可奈何之下,他便發出了幾隊人馬,分別去往建州、紹興等地,而奉旨南下贛州查問白蠟一事的許繼宗,則要從贛州這一處探明真相。
若是贛州並未得見數萬流民路過,便說明乃是撫州、吉州等處災情,可若是當真有這樣一干人等,趙芮便要去找建州、泉州等地要人了。
究竟是誰在說謊?
許繼宗站在贛州城外的營地之中,只覺得頭有點蒙。
從蓄養白蠟蟲的山頭回啦,已經是下午,到了營地裡頭,早過了酉時,正正遇上數千壯丁從城內挖完溝渠,排著佇列回營房的場景。
團團簇簇、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列一列地走進營房,在門口處亮出一個小小的木牌。
門口有幾張大大的桌子,十來個人對著他們的木牌在桌上的名冊上對號畫圈。
大冷的天,許繼宗還穿著棉袍,這群人當中居然有不少光膀子的,上身只搭了一件薄衫,下面穿著一條犢鼻褲的也不在少數,佇列裡頭有人笑著說話,有人皺著眉,有人大聲叫嚷,許繼宗半點準備都沒有,看著這一副場景,腦子裡頭簡直是暈乎乎的。
顧延章站在一旁講解道:“上回贛州已是送了摺子回京,想來這幾日應當要到了,按著昨日點的數,贛州一應安置了流民四萬一千八百二十六人,今日想來還有走的,也有來的,一會數字清點出來,也好叫許都知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