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
她皺著眉道:“怎的不叫他們收拾,不把鋪蓋換了,晚上如何睡得好。”
一面說著,一面走了進屋。
秋月跟在後頭,本來也要進屋,不想被顧延章攔下,他對其搖了搖頭,把人關在了外頭。
季清菱在屋裡走了一圈,轉頭要叫秋月收拾被褥,不想左右一看,人竟不見了,不由得一愣,問道:“顧五哥,秋月方才還跟著我,如今人呢?”
顧延章面沉如水,道:“我叫她回去了,我今日有話要同你說。”
他難得這樣一副面孔,看得季清菱甚為不解,不禁問道:“怎的了?可是今日累了?”
顧延章搖了搖頭,道:“清菱,你瞧今日那張定崖如何?”
季清菱道:“看起來頗有俠氣,雖然接觸不多,應當是個不錯的人罷?”
聽她這樣說,顧延章的臉更黑了,他捏著拳頭,復又問道:“同我相比,又當如何?”
這話沒頭沒腦的,季清菱只覺得甚是奇怪,不過遇上這樣的問題,她腦子都不用過,直接便答道:“他怎麼能同你比!”口氣之中的維護與堅信溢於言表。
顧延章仿若身上壓了千鈞之重,此時皆被搬開,終於舒展了眉頭,問道:“我再問一回,將來遇上旁人比我好,你是覺得我好,還是他好?”
季清菱臉上一紅,嗔道:“哪有人這樣問話的!”
顧延章見了她的表情,心中漸漸生出一股衝動,他捏著拳頭來回走了幾遍,再忍不住,把桌上那一個匣子拿了過來,放在季清菱座旁的茶桌上,自己也挨著坐了,問道:“清菱,待回了延州,你還要不要同我住?”
季清菱點頭,道:“不住一處,難不成要分開?”
顧延章展顏一笑,道:“我有一樁心事,放在心底多日,實不知要如何同你說,如今再過不久就要到延州,也不能再拖下去。”
他低頭看著季清菱的眼睛,道:“清菱,回了延州,我自取兩家婚書上衙門登記,我與旁人道,你是我妻,可好?”
季清菱呆了半晌,只當自己聽錯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開了口,顧延章越說越順,道:“當日你娘在薊縣與我兩做主成了親,婚書寫畢,堂也拜了,你早是我妻子,礙於六禮未過,我們才不得不兄妹相稱……這樣的話只要往外說了,我再找師孃補上六禮,不會有人再去細究,最多說兩句小孩子不懂事。”
他見季清菱半日不回話,心中甚是緊張,猶猶豫豫地拉過季清菱的手,柔聲問道:“你是不喜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