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薪火相傳了。”
一面說著,一面從隱秘處取出一個匣子,小心將那書信收在其間。
她將要蓋上,想了一想,復又把那匣子大開了,放到顧延章面前,道:“顧五哥,這是咱們的家當,除了在薊縣這幾年攢下的,我都換成了興隆鋪的銀票,還有你我兩家的房契、地契一眾產業,都在此處鎖著。”
顧延章並不看那匣子,而是伸手出去,把蓋子蓋上,口中道:“你收著便好,不用同我說這些。”
季清菱見他不理會,也不覺得什麼,只把那匣子鎖了,又將其中一柄鑰匙遞過去,道:“一路也不曉得踏不踏實,咱們一人拿一柄鑰匙,要有急事用起來的時候,也便宜。”
顧延章伸出手去,把季清菱的手包起來,裹住那鑰匙,道:“你拿著便罷,我每日跑來跑去,哪時落在什麼地方了,都不曉得,到時還要四處找尋,麻煩得很。”
其實以他的性子,心細如髮,又怎麼會弄丟東西。
他看著季清菱的臉,輕聲輕語的,似乎在哄小孩。大手握著對方的小手,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使,只輕輕包在外頭。
無論從前的,如今的,將來的,反正總歸都是“咱們”的,都要交給你管著。
他一面說,一面看著季清菱微微地笑,彷彿想到了什麼極悅心的事情一般。
季清菱自然猜不到對面人心中那隱秘的想法,她見顧延章不肯收,也不再勉強,反正兩人從來不分你我,那些個東西,自顧延章考入了良山,便全數交到了自己手中,拿了這樣久,錢財越添越多,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也不差這一陣子。
她把匣子收好,又道:“等過一陣這屋舍賣出去,我叫那中人直接把銀票交到五哥你手中,好打點一路行程,就不過我手了,省得一進一出,麻煩得很。”
顧延章搖了搖頭,道:“哪裡用得了那樣多,我去城東僱幾個鏢師,問一問,把大致的花費預出來,是多少,你就給我多少便罷。況且不多時上月旬考的錢物就要發下來了,還有一些散碎銀錢,我放在手中使,已是足夠,其餘你收著便是。”
季清菱聽他這樣說,便也老老實實點了頭,她想一回路程,突然憶起從前父親同自己說的軼事,便道:“顧五哥,既是要行路,不妨就此做一番運轉的事罷。”
顧延章一愣,問道:“這話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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