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另從發運司找人過來接你的位子便是。”
楊義府嚇得腳都軟了,勉強道:“大人……這樣……並不是很好罷?聽聞此事乃是太皇太后親自過問,又是那張瑚提的,雖是大人並不在意,卻不值當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差遣,才接了新職,便同他們打對臺。”
又道:“小婿只求做事,究竟是個什麼差遣,其實並不很要緊,只看大人所想便是。”
他雖是面上說得好聽,可話裡話外,明顯很不願意再換。
範堯臣也不強求。
他早知道,這女婿其實心中最是中意的還是都水監的差遣,是以此時見對方這樣,倒也不很意外,只問了兩句,聽得他說近日並無什麼意外,也未遇得什麼旁的事情,更未遇得什麼人,便不再管。
一時楊義府又道:“大人且放心,我那差遣,乃是與張瑚相搭手,聽聞他欲要在新鄭門、揚州門外汴河當中使那浚川杷,再做束水衝沙之法,有我在其中看著,便是不能起得什麼大用,見得不對之時,也能幫著攔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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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要到得春汛,先頭連著下了幾場大雨,比之從前,汴河水位已是上漲了許多。
但凡京城百姓,俱是年年要同汴河、黃河水打一場大戰,見得春時、夏時下雨,事關自身,個個都心驚膽戰。
是以聽得說都水監得了新法,要在新鄭門、揚州門外行事,坊市間都沸騰了起來。
那李公義獻上鐵龍爪揚泥車法,得了八百貫,又有張瑚示意,幾條街大吹大打地送了錢過去,滿城沒有不知的。眼下要用此法來浚河揚泥,滿城俱是好奇,人人都要多打聽幾句,問得清楚了時間、地點,但凡那一日沒有什麼極要緊的事情,俱是想要去看熱鬧。
季清菱自然也得了訊息。
松節站在下頭,面上表情十分不滿,喋喋抱怨道:“也不知道那都水監中的毛病怎的這樣多,好好的清淤通渠,自做事情便罷,偏偏要嚷嚷得盡人皆知,此時一城上下都要去湊轟,少說也有十數萬人之多,若是出了踩踏,誰人來管?”
又道:“京都府衙上上下下都在罵,也不敢給旁人聽了,只好同我們哭,說是人都抽乾淨了,也不夠用的,正要請中書呼叫禁軍管當日秩序,唯恐出了什麼大岔子,也不知道誰人來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