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由此可見,長生不老,未必全然不可能。
周弘殷原來也不信,可對方呈上來的丹藥,給狗、兔子吃了之後,兩種畜生都精神百倍,其他病人服了之後,也疾病全消,自己吃了幾日,已是覺得好了不少,雖說煉藥花費的錢物有些多,可如果當真能治好自己,不管是多少,都不算多的。
病了這大半年,好幾回幾乎真的死了過去,周弘殷才發現活著究竟有多寶貴。
他從前並不怕死,在戰場上的時候,一旦殺紅了眼睛,還經常迎著箭矢、刀槍往前衝,正因如此,當年他在軍中的聲望比其兄長來也不遑多讓。可隨著年紀越大,病痛越多,權力把持得越久,他就越不捨得死。
當真死了,自己那兩個兒子,一個個都渾似扶不起的阿斗,不知會把大魏治理成什麼樣。
大魏不能沒有他。
不過這種話,周弘殷是不會跟別人說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生母。
傅太后身體雖然勉強能算得上康健,可一年裡頭也有三四個月是在病中的。眼下星南上師的藥煉起來並不容易,供一個人都很難,更莫說兩個人了。
總要先緊著自己,還是等將來有了多餘的,再拿去給母后罷。
母子兩正說著話,方才那一個得了傅太后吩咐的黃門匆匆進得殿來,小聲稟道:“……太子說自己犯了錯,想要向陛下請罪……”
傅太后責怪地對著兒子道:“你看你,明明孩子這樣懂事,你還要說他的不好!”
又向那黃門斥道:“請什麼罪,這大風大雪的,叫他趕緊回去歇著,就說是陛下說的!”
黃門連忙應了,急急退得出去。
周弘殷卻是冷淡地道:“裝模作樣倒是學得像。”
傅太后只作不聞,只不停催著兒子回福寧宮休息。
***
城南官驛裡頭,沈念禾吃過薑糖水,疼著疼著,就睡了過去,等到一覺起來,除卻下腹還有些隱隱發脹,再沒什麼其他反應,頓時鬆了一口氣。
鄭氏見她醒來,忙坐了過來,問道:“還痛不痛的?”
正說著話,就聽得隔壁門響,沒兩息功夫,裴繼安在外頭敲門問道:“好點了不曾?肚子餓不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