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看有沒有得用的人能去管一管,另有些傢俬物什也要看著賣了——家裡那兩個,大的不算,小的過不得幾年就要出嫁。”
男子三十成親都不算晚,況且謝處耘眼下這個樣子,娶了人進門也是禍害人家小娘子,裴繼安便把他放到了後頭。
鄭氏一向是個管小不管大的,原來聽憑兄嫂照顧,後來聽憑侄兒安排。她也沒養過孩子,想東西還比不上裴繼安細緻,此時聽得要買田,也不去想家中有沒有銀錢,買不買得起,就直直點頭,又聽得有人要出嫁,才想起來自己當年才幾歲就家裡就幫著攢嫁妝了,後來進裴府的時候,便是洗臉盆、刷牙子也有一季之數,至於旁的釵鬟衣料更是不必說了。
她想了想,道:“東西我平日裡就能慢慢買,見得好的就攢一攢,不過若是陪嫁,應當也要陪人過去罷?”
裴家雖然落魄了,沈家也只剩沈念禾一個,可不至於按著窮苦人家去發嫁,該有的排場給不了,至少能叫人過個舒坦日子吧?
裴繼安點頭道:“宣縣畢竟是小地方,牙人、中人帶過來的多是左近村鎮裡的人,沒得時時惦記著家裡,我想著竟然已經來了京城,便找個沒著沒落的,以後能把念禾做個依靠也好。”
鄭氏終於琢磨出點味道來:原來這“買兩個人回去”,不全是為了給自己做粗使活計,還要將來給沈念禾當陪嫁的。
這雖是應該的事情,可難為侄兒一個未成家的男子還能想得這樣仔細,自己這個做長輩的都沒有想到。
不過鄭氏別有打算,她總覺得按這麼處下去,未必陪嫁能做陪嫁,說不得也要陪嫁進裴家。
她不是自己孩子自己看著好,而是當真覺得被侄兒打點慣了,估計很難不習慣。
況且等到天長日久,人處出感情了,就算這一個忍得下心嫁出去,那一個還未必能像今日這樣嘴硬,捨得把人發嫁哩!
鄭氏也不說什麼,只道:“旁的東西都不打緊,只是她外公的宅子,不管那孩子怎麼說,咱們也不能叫假的給貪了去,還是再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