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單獨來看,禁衛官們各自手下只有一二百人,並不成氣候,然則若是聯合在一齊,便足有兵卒上千,又都是親自選出來的精銳,還泰半陪了馬匹,兵器。
這一撥人湊成一團,哪怕是到了郭保吉面前,也能有些說話的底氣。
——孤身投靠與帶兵帶馬帶銀錢相投,待遇自是天差地別。
***
郭保吉雖是起了清君側的旗號,也在城中招兵買馬,諸多動作,卻並無半點“清”的行為,出去城中、軍中事,居然還抽出些功夫回去管家事。
沈念禾前腳剛同鄭氏住進謝處耘的宅子,後腳就從郭府來了許多人或搬或抬,送進來幾個廂房的東西。
當先的仍是原先那管事,他一呈禮單,二呈花名冊,恭敬道:“老爺曉得兩位嬌客來了,原是想請去主宅住的,只是而今尚有避諱,不甚便宜,確是不好勉強,只叫小的領些人過來給挑選一番。”
果然讓人去領小丫頭進來,叫鄭氏同沈念禾各自選看。
鄭氏猶豫了一下,道:“未必住得了幾天,不必如此麻煩。”
沈念禾卻是聽出有些不對來,抬頭一看,管事的認真道:“夫人也不是客,是為自家人,怎好如此生分。”
正說著,自家已是退得出去親自帶人進來。
鄭氏見得屋中無人,忍不住同沈念禾道:“這管事的從前那般能幹,今日怎麼說話顛三倒四,莫名其妙的。”
沈念禾進城之後,見得各方許多反應,不免多想幾分,此時見得鄭氏發問,便低聲道:“郭監司失了兩個兒子,而今翔慶軍中沒有姓郭的,謝二哥又有些出息了,多半他正別有打算……”
她話剛說完,管事的已是同幾個人僕從領了一二十個小丫頭進來,眾人一字排成三排,一排排輪番上前介紹幾句,復又讓到後頭。
鄭氏挑了兩個,沈念禾也跟著挑了一個,只做個樣子。
那管事的便又道:“夫人同沈姑娘莫要客氣,而今小公子事忙,怕是尚未來得及與兩位說——老爺同小少爺互認義父義子,兩家已然並做一家,小少爺無暇,府中事情,還要夫人同沈姑娘多費些心。”
沈念禾還未說什麼,鄭氏的面色已經變了,脫口問道:“他二人何時認了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