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呂鋌心底裡不由得鬆了口氣,卻又有些悵然若失。
不是禁衛官們去管,是裴繼安這個厚道人管,也算得上不幸中的萬幸。只是自家管事時,怎麼屁事就這麼多,等到裴繼安管起來,就安安靜靜了?
他飯飽湯足,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平,猶有些不信,顫悠悠站得起來,叫那兵卒帶路往外頭轉一圈。
出得帳子,呂鋌本以為外頭黑洞洞,誰知道竟是隱隱有亮光,抬頭一看,原是隔一段路就有一個營帳外頭都掛了火把、燈籠。
——這樣費燈油,不怕銀錢不夠嗎?
呂鋌管了幾天帳,時時都在算錢,樣樣都想省,此時看得這一番佈置,當先就擔心起開銷來。
就著燭光同前頭帶路小卒手上的燈籠光照,他往外走了一段路,果然見得沿途營帳成排成列,已經支好了,整個營地裡安安靜靜的,只聽得些許蟲鳴,又偶爾有巡衛之人的走動聲,一派安然有序的樣子。
明明一個多時辰前還亂成一片,帳子也沒有,木料也溼了,還說地面全是水,半點不能住,怎麼現在就都不是問題了?
難道這些兵卒是看碟下菜的?
他忍不住問道:“你們都吃了沒有?”
帶路小兵笑道:“早輪著去吃了。”
呂鋌猶不死心,又問道:“都吃了什麼?甚時吃的?下頭那些個有沒有意見的?”
他一問接著一問,那小兵只好一一回道:“同官人的差不多,只是那湯清寡些,也沒有乾飯,單有稀粥。”
又道:“時辰卻不記得了……”
復還笑道:“有口熱乎的就謝天謝地了,哪裡……”
說到這一處,那小兵卻是忽然閉了嘴,不再往下說。
呂鋌有心要再問那些個吃食自哪裡冒出來的,畢竟先頭還說柴禾都溼了,怎好用來燒,卻也曉得面前人多半不知道,只好清了清嗓子,端起架子又左右看了看,半晌又問道:“去看看裴官人歇了沒,若是歇了,再看看孟內侍那一處。”
那兵卒彷彿得了特赦,急急往前跑了,一面跑,心中一面發毛。
——方才自家實在多嘴,明明曉得前幾日呂官人管事時都是吃冷水冷飯,下頭抱怨不休,作甚還要誇今日的熱,豈不是明著不給這當官人臉面嗎?
趕緊溜了,溜快些才好,不要叫他記下自家的名字同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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