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茶過一巡,周元娘又喘了口氣,才對著鄭氏道:“今日請夫人過來,實在有個不情之請……”
她一面說,一面轉頭看了看簾子後頭周楚凝躺著的方向,道:“我妹妹這一處病了許久不好,隨行的大夫是日日都來看,開了好幾個藥方子,卻是一直不見效,後頭換了大夫,一般半點不濟事,這一路還遠得很,我著實不放心,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因找來找去,一營裡也只有夫人一個經過事的,只好來問一問可有什麼辦法。”
周元娘一腔姐妹友愛之情,又已經求上門來了,鄭氏再如何也不能半句話都不說,只好道:“我不是大夫,也不通醫理,不敢胡亂指點,只是我看帳子裡十分憋悶,不如開個口子通通風,怕是病人會舒服些。”
“原也想通氣,只是才一開著帳門,楚凝就說冷,又說頭痛,只好重新合上了……”周元娘解釋道。
鄭氏想了想,道:“我從前聽得人說,常有人新到一地,因不能適應當地食水,常會上吐下瀉,周姑娘未嘗沒有這個緣故。”
沈念禾本來坐在一旁,此時便幫著鄭氏搭話道:“若按行程書所說,過不得兩日就能路過京兆,彼處乃是大府,不比這一路來都是小鎮小鄉的,尋不到什麼好大夫,屆時叫人早早過去請一兩個名醫過來,或許能有效用。”
周元娘眼睛一亮,忙道:“果真過兩日就能到京兆府了?”
又同沈念禾道了一回謝,嘆道:“原來在家,我雖是個女子,一般也能幫著家裡管管事,家人生病了,自家就能出門求醫問藥,眼下得了個人人說好的封號,卻是連親妹妹都管不住了。”
她說著說著,好似十分不放心的模樣,又問道:“若是京兆府還尋來的名醫還是看不好楚凝的病,那該如何是好?”
沈念禾聽得這話,隱隱有些奇怪。
看得好就看得好,看不好就看不好,鄭氏又不是大夫,一直問她,又有什麼用?
正想著,鄭氏已是回道:“旁的我雖不知,周姑娘病得這樣,若是過兩日還沒有大好,怕是會十分辛苦。”
得了她這一句話,周元娘卻彷彿下了什麼決心,忽然道:“今日叫夫人過來,其實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