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給手電筒換好燈泡,塞進兜子裡。
這趟進山雖然危險,但是熊膽順利到手,意味著一筆不小的收入已經到手。
此時已經是下午,太陽很快就要落山,天黑前拖著四百多斤的爬犁也走不了太遠。
熊是獨居動物,冬眠時基本都是一個山洞就一頭熊。
現在這個山洞基本是安全的,但是周蒼不打算住在裡面,因為氣味實在是過於濃烈。
他準備就在靠近洞口的位置對付著休息一晚上。
剛才和黑瞎子瞬間生死一線的經歷雖然不至於讓他很累,但是下山回家也沒那麼急,休息好再走還是更安全一些。
將爬犁拖進山洞裡,砍了七八根小樹拖到洞口。周蒼點起火堆,天色也就黑了下來。
周蒼用鋁飯盒裝滿乾淨的雪,放在火堆上,雪融化後不一會就被燒開。
用飯盒蓋子倒點水遞給小狐狸,看著它喝水,周蒼說道:“今晚上咱就對付睡山洞了。”
烤了兩張油餅和肉條,分給小狐狸一半,就著熱水吃完,又喝了口酒。
周蒼滿意地拍拍肚子,把剛才砍的七八棵小樹用斧子劈成合適的長度,保留著樹杈,然後橫豎交叉地擋在洞口。
這樣可以避免有野獸突然進來,算是一層保護措施。
把三把槍和手電筒都放在身邊,上好膛,確保隨時可以舉槍射擊。
獵刀也放在身邊,刀尖朝外,避免睡著時不小心摸到割傷自己。
又從爬犁上拿出狼皮鋪在地上,展開被子,朝小狐狸一笑,說道:“過來吧!”
一直在一旁看他的小狐狸搖了搖尾巴,嗖地一下鑽到周蒼的被子裡。
舔了舔嘴巴,滿意地打個哈欠,窩在周蒼身邊睡著了。
一人一狐睡得香甜,幾十裡地開外的三隊,幾個知青卻正餓得睡不著覺。
自從上次從山裡逃命回來,他們這段時間沒少被生產隊長吳遠擠兌。
知青裡帶頭進山的陳志國為了撇清責任,去縣裡的知青辦告了一狀。
然而除了混到一頓飯之外,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知青辦的劉主任信誓旦旦地保證會調查清楚,可是好多天過去了,再也沒人找過他們。
生產隊裡,陳志國明顯感覺到隊長吳遠開始有意無意地針對他們幾個知青。
各種髒活累活都會交給他們幾個,先是讓他們收集農家肥,和草木灰拌到一起,說是為了來年春耕做準備。
幾人幹了半個上午就跑了,周雪梅和王芳更是吐得昏天暗地。
無奈之下陳志國要求幹別的工作。
於是吳遠讓他們拎著鎬頭去挖溝渠,陳志國簡直恨透了吳遠,大冬天的土都凍硬了,竟然讓他們用鎬刨土!
幾人一下午都沒挖上一米,吳遠過去看時,他們正坐在地上休息。
“吳隊長,這土根本挖不動!”王芳氣急敗壞地嚷嚷道。
周雪梅也是揉著手腕子一臉幽怨地看著吳遠。
“你們沒點火堆烤烤凍土嗎?”吳遠問道。
“在要挖的地方擱一段距離點一個火堆,過一會就可以挖了!”
“這個辦法好!那柴火呢?”王芳問道。
“去山裡砍吶,不然呢,把我家柴火給你?”吳遠嘟囔著扭頭走了。
留下王芳幾人咬牙切齒。
等他們去砍了柴回來,生產隊已經吃完飯了,只剩下些冰涼的稀粥。
王芳當即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嗚嗚嗚,我要回家!再這麼待下去,早晚死在這!”
可是他們都知道,想要返城是很難的。
當時下鄉知青返城有幾種情況,比如身患嚴重疾病,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