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一聲巨響,伴著瓷器清脆的碎裂,離陌的臉上,已經是血汙一片。
蘇緹憤怒到了極點,一張俏臉因為憤怒幾乎扭曲起來,指向離陌腦袋的那隻手,也抖動個不停。
“母后……”
對蘇緹懼怕得身如篩糠的離陌,雙手捂著腦袋,顧不得手指縫裡汩汩流出的血來,驚恐地哭喊道:“母后,兒臣這全是為了母后……”
“把他,給本宮轟出去!”
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蘇緹,無力地揚揚手。
話音一落,就有人響應。
從寢殿外面的廊簷下,頓時就衝進來幾名侍衛,倒拖著離陌的兩條胳膊,這才把離陌架了出去。
就在此時,東宮殿的侍衛,給坤寧宮送來了離風的手諭。
蘇緹目光投向那張太子的手諭,眉頭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有了這個,坤寧宮的人,就可以自由地出入皇宮宮內外。
別說在皇城的內外城,就是整個京畿地界,監國太子的手諭,那可是眼下這非常時期的唯一通行證了。
……
傍晚時分,坤寧宮的太監,帶來禮部關於太子大婚的流程單子。
去天乘府下聘禮的太監,也圓滿完成了任務。
最讓蘇緹感到欣慰的,那就是趁著外出辦事,派去蘇府打探訊息的人,也帶來了蘇嵩嵐安然無恙的訊息。
“啟稟皇后娘娘!”
在蘇緹屏退左右後,心腹太監這才低聲說道:“輔國大人讓奴才帶話給娘娘!”
“說!”
蘇緹急不可待,目光殷切看向眼前心腹太監。
“不可妄動,明哲保身。”
心腹太監說了八個字,然後躬身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東宮殿。
滿地的血跡,已經被徹底清洗乾淨,絲毫沒有發生過慘烈砍殺的痕跡。
在書房,戶部尚書陳一默,帶著三名主事,捧著一摞厚厚的賬冊立在一旁。
“啟稟太子殿下!”
陳一默一擺手,讓三名主事把各自捧著的賬冊放在書案上,說道:“此次抄家,抄沒銀兩數額巨大,一應明目均已造冊完畢,還請太子殿下過目。”
離風隨手拿過一本賬冊,粗略翻看幾眼,擺手道:“一億三千萬兩,三個內閣,一個巡城司都統,就能查抄出如此巨大數額的家資來,此等目無法紀的貪墨,真是讓本宮開了眼界!”
“太子殿下!”
陳一默拱手又道:“現銀和銀票,戶部均已充入國庫,另外還有田產、地契、房契、商鋪這些業已造冊登記,只是對這些的經營,太子殿下是何安排?”
這個還用說?
當然是交由楚喬打理了。
“依你之見?”
離風目光平靜看向陳一默,淡淡說道:“國家財政執行,本宮只是過問,但不干涉具體經營,就按朝廷的規則辦吧!”
如此一說,陳一默哪能不懂離風的意思?
“那微臣就按朝廷的規矩,由戶部指定總商楚喬,來打理經營這些產業了!”
此言一出,離風微微頷首,目光望向陳一默,淡淡又道:“斂民之財,應當用之於民,眼下南方水患,北方又遭過旱災,賑災之急,戶部千萬不敢拖延。”
“微臣遵命!”
陳一默一躬到底,誠懇說道:“地方呈上來的摺子,內閣已經壓了不少時日,微臣這就撥款,一應物資也儘快起運災區。”
“還有!”
離風思忖片刻,又道:“先把賑災放在首位,各邊防申報的軍費,定要嚴加稽核,既要補充防務所急需,又要遏制一些將領虛設名目貪墨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