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車噴出七彩虹光,將匈奴人埋設的毒磁石盡數淨化成肥料。
尉遲墨水注意到,有個戴斗笠的糧商始終站在人群最後,他腰間鼓起的皮囊不斷滲出青金色粉末。
暮色降臨時,公羊墨商第七次擦拭他的邊境堪合符。
符牌上鑲嵌的磁砂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這是他在邊關二十年從未見過的異象。
他解開馱馬韁繩的手頓了頓,最終往磁砂裡摻入半撮周墨羽特製的預警藥粉。
公羊墨商攥著邊境堪合符的手指節發白,磁砂在符牌凹槽裡形成漩渦狀軌跡。
他蹲身抓起把沙土,細碎的鐵屑正朝著陰山方向簌簌滾動。"二十七年沒見過磁砂倒轉。"他解開馱馬韁繩時,發現馬鬃裡藏著幾縷灰白色狼毛。
陸墨淵接到鷹隼傳書時,正在驪山糧倉檢查新收的粟米。
竹筒裡的磁砂在倒出的瞬間凝成箭頭,直指西北方向。"公羊前輩說匈奴人要動用白狼軍。"周墨羽將磁針插入糧堆,針尾突然泛起青金色,"這些粟米沾了磁礦粉,有人在用糧食當媒介傳遞訊息。"
地窖裡突然捲起怪風。
尉遲墨水展開《非攻卷》,竹簡上的墨字竟滲出細密水珠。"是戎狄的寒冰咒!"她將竹簡貼近牆壁,水痕立即勾勒出咸陽城外的三十六處哨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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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墨蘭抽出腰間軟劍削去牆皮,夾層裡露出正在融化的冰晶磁砂。
當夜子時,陸墨淵帶著三車磁甕來到被謠言蠱惑的村落。
周墨羽將藥粉撒入水井,井壁的裂縫突然湧出清泉。"地脈引水本為潤澤蒼生。"她扶起跪拜的老農,指尖在對方皸裂的手掌上輕點,"您摸摸這水,可有半分陰寒之氣?"
老農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
他顫巍巍捧起磁甕,原本乾涸的田壟突然滲出水珠。
圍觀的婦人突然指著周墨羽的裙角驚呼,只見十二隻磁砂凝成的玄鳥正銜著麥穗在她周身盤旋。"墨家娘子是玄女下凡啊!"瞎眼老嫗突然扔掉刻著骷髏的磁石,竹筐裡的毒磁石瞬間化作青煙。
公冶墨蘭踹開暗樁木門時,五個匈奴探子正在用磁砂熬製毒霧。
她甩出機關索纏住為首者的狼頭刺青,卻發現對方後頸的饕餮紋竟在吞噬磁砂。"這不是普通刺青!"她翻身躲過毒霧,袖中弩箭精準射穿磁砂罐。
藍火遇毒霧轟然炸開,牆上赫然映出完整的匈奴行軍圖。
陸墨淵站在沙盤前,看著磁砂自動勾勒出陰山輪廓。
周墨羽將染血的匈奴密函投入青銅鼎,鼎身突然浮現冰裂紋。"他們在用寒冰咒反制地脈。"她將髮梢的磁針折成直角,"公羊前輩說白狼軍的馬蹄鐵能吸走地磁,我們必須在天亮前"
營地外突然傳來馬匹嘶鳴。
十二名少年墨者抬著磁砂盤衝進來,盤中砂礫正在凝結成騎兵陣型。
尉遲墨水蘸取鼎中冰水,在《非攻卷》補上新的註解:"亥時三刻,渭水結冰三寸,冰層下有戎狄符文。"
皇甫墨田帶著爆破組趕來時,背上的磁爆機關匣結滿白霜。"讓老夫用雷火磁炸開冰層!"他剛要啟動機關,卻被陸墨淵按住手腕。"敵人就等著我們消耗磁能。"陸墨淵將帶傷的手掌按在冰面上,血珠滲入冰層後竟化作遊動的赤鯉,"傳令各墨脈,把磁砂全部換成周姑娘特製的藥磁。"
當最後一袋藥磁運抵邊境,公羊墨商腰間的堪合符突然停止顫動。
他抓起把磁砂拋向夜空,砂礫在月光下凝結成巨大的狼頭形狀。"來了。"老墨者解開馱馬韁繩,馬鞍暗格裡藏著三十六枚雷火磁彈。
陸墨淵回到營地時,青銅鼎內的玄青火焰已經變成幽藍色。
他伸手觸碰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