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去”,陳曉偉猶如神兵天降,令破爛張幾人驚愕不已,面容瞬間凝滯。二人向來勢同水火,用不共戴天來形容,亦毫不為過。然而,陳曉偉卻一反常態,猶如春風拂面,為他說了好話,促成了這筆生意。
“既然陳老闆都金口玉言了!那好!就依您所言,五萬八,這花盆我就笑納了。”
“小卒齋”近年來聲名鵲起,如日中天,在這條古玩街上可謂是赫赫有名,因此老闆陳曉偉無論走到哪裡,都頗有些顏面。
財神爺打了一個飽嗝,猶如洪鐘一般,用鼻孔發出一聲冷哼:“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哪門子好心,二大爺給李寡婦挑水,這日子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啊。”
“別拽文啦,前言不搭後語的,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破爛張拱了拱手,“多謝掌櫃的賞口飯吃,咱們後會有期,再會。”
破爛張懷裡抱著沉香杯和五萬多的現金,那感覺簡直比春夢還要美妙。
店主張著嘴,卻如鯁在喉,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那老財身上的味道啊,彷彿是從十八層地獄飄來的一般,自從被貶下凡以來,就沒刷過牙,把年輕的店主燻得,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陳曉偉並未多做停留,匆匆趕到會所,剛進包間就看到岡本健次郎一臉嚴肅。“曉偉君,這次找你來是有個大計劃。”岡本低聲說道。
陳曉偉疑惑地坐下來聽著。原來岡本發現了一批流落民間的珍貴文物線索,但是他一個外國人不好出面操作,想拉陳曉偉入夥。
““這個……”
“曉偉君,有何顧慮?”
岡本的臉色愈發陰沉,仿若能擰出水來。
“沒有……,豈會有什麼顧慮,岡本先生您能邀我前來,那是看得起我,只是……”
岡本見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心中本就對他頗為不屑,然陳曉偉巧舌如簧,這馬前卒的角色非他莫屬。
“哈哈!如此甚好。”
陳曉偉暗自思忖:甚好個屁啊甚好,小爺我是身體好,他心裡清楚,如此好事怎會輪到他,那批文物他也有所耳聞,皆是見不得光的地下物件,生坑的棘手之物,破爛張的前車之鑑還不夠嗎,那可是他親眼所見,數億家財,頃刻間化為烏有,誰也不願重蹈覆轍。
“只是……”
“八嘎!再敢囉嗦,老子宰了你。”
“我說,我說,”陳曉偉見岡本怒髮衝冠,嚇得一個踉蹌:“我聽聞破爛張似有東山再起之勢,且佛頭的下落我也略有眉目,我敢斷言,就在他的四合院裡。”
其餘之事“岡本”皆興致缺缺,但當他聞得佛頭的線索,霎時精神一振。
就在這時,破爛張吹著口哨,一蹦一跳地朝店裡走去。當他路過勝德堂老店時,不禁樂了起來,往日的熱鬧,昨天的點點滴滴,一下子全都浮現在眼前。
“嘿……!這人世間可真有趣。”
太陽西斜,晚霞灑在勝德堂,好像在講述著往昔的熙熙攘攘。
“張爺,今天又有啥好東西了。”在市場擺攤的老王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是老王大哥呀,瞧您說的,我算哪門子爺啊,都快日落西山嘍,全靠大家照應,才能有口飯吃。”
兩人是在古玩大集上認識的,偶爾會碰到一起擺攤賣貨,時間一長就熟絡了。老王五十多歲,滿臉的絡腮鬍子,面板黝黑,眼神倒是挺清亮的,有時候破爛張去解個手或者撒個尿,把攤子交給他看著也放心,不過也沒熟到哪兒去,這行就是這樣,年見一次面打個招呼,具體叫啥名字也是稀裡糊塗的。
也許是出於自我保護,也許是怕賣了假貨被人找上門,反正就是這麼個怪行當。
老王哈哈大笑:“破爛張的名號那可是響噹噹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