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如血般灑在瓦崗寨那高聳的寨牆上,為整個山寨披上了一層肅穆的紅紗。議事大廳內,燈火搖曳,氣氛凝重。大寨主翟讓高坐於主位之上,眉頭緊鎖,手中把玩著一隻青銅酒杯,目光時而深邃時而遊離,似在思索著極為棘手之事。
此時,一名信使風塵僕僕地闖入大廳,“撲通”一聲跪地,聲音帶著長途奔波後的沙啞與急切:“大寨主,金堤關守將關山求救!混世魔王程咬金率大軍壓境,攻勢猛烈,金堤關危在旦夕,懇請大寨主速速發兵救援!”說罷,雙手呈上關山的求救文書。
廳內瞬間一片譁然,諸位將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翟讓身旁的智將杜飛遠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隨後看向翟讓,卻並未言語,似在等待大寨主率先表態。
翟讓緩緩放下酒杯,伸手接過文書,展開細讀。只見他的臉色愈發陰沉,額頭上的皺紋也愈發深刻,彷彿那文書上的字化作了一道道溝壑,刻在了他的面龐。讀完後,他重重地將文書拍在案几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打破了廳內的嘈雜。
“哼,這關山平日裡就昏庸無能,把金堤關治理得烏煙瘴氣,如今大敵當前,便來向我們求救。”翟讓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幾分不滿與不屑,“他可曾想過,平日裡他是如何對待我們與金堤關的往來?”
坐在下方的徐世績站起身來,雙手抱拳道:“大寨主,雖說關山為人不怎麼樣,但金堤關地理位置極為重要,若被程咬金攻破,我們瓦崗寨的側翼便會暴露在敵人的威脅之下,唇亡齒寒,還望大寨主三思啊。”
翟讓聞言,目光轉向徐世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未置可否。這時,郭武也站起身,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世績兄弟說得對,咱不能眼睜睜看著金堤關被人拿下。咱瓦崗寨向來行俠仗義,要是不管金堤關,傳出去,江湖上的好漢們會怎麼看咱?”
翟讓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金堤關那雄偉的關隘,以及周邊廣袤的土地。若金堤關落入程咬金之手,魔國的勢力必將大增,對瓦崗寨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若是出兵救援,又要耗費大量的兵力和物資,且關山的無能讓他實在放心不下。
許久,翟讓緩緩開口:“金堤關的重要性,我自然清楚。可那關山,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此次若出兵救他,他若依舊不思進取,日後再遇危機,我們又當如何?”
智將杜飛遠這時終於開口:“大寨主,以我之見,金堤關不可不救。但我們也不能盲目出兵,可先派一支精銳部隊前去支援,與關山一同抵禦程咬金。同時,藉此機會,對關山加以督促和引導,讓他明白局勢的嚴峻。若他能有所改變,對我們來說,金堤關依舊是一道有力的屏障;若他依舊我行我素,日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翟讓聽了,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之色:“好,就依飛遠所言。杜飛遠,你速去挑選一支精銳部隊,由李靖統領,即刻出發前往金堤關救援。告訴李靖,務必協助關山守住金堤關,同時密切關注關山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及時彙報。”
“遵命!”杜飛遠領命而去。
翟讓望著杜飛遠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那依舊跪地的信使,說道:“你回去告訴關山,瓦崗寨的援軍即刻就到,讓他務必堅守金堤關,若敢有絲毫懈怠,休怪我翟讓不客氣!”
信使連忙磕頭謝恩,匆匆離去。議事大廳內,翟讓望著燈火,心中暗自盤算著未來的局勢。他深知,這一場救援,只是瓦崗寨在這亂世中面臨的諸多挑戰之一,未來的路,還充滿了未知與艱難 。
夜色如墨,濃重地塗抹在天地之間,瓦崗寨內的火把星星點點,像是黑暗中努力閃爍的微弱希望。杜飛遠腳步匆匆,身影在營牆與營帳間穿梭,腰間的佩刀隨著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