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絲語的狀態很穩定,五分鐘不到,體溫就降到了正常範圍內,呼吸平緩,只是人一直沒有轉醒的跡象。
溫苔片刻都不敢離,生怕轉個身的功夫,回頭就只能看到一具了無生息的屍體。
黑貓窩在沙發的角落,偶爾睜眼看看溫苔,再看看陳絲語,確定兩人都沒事,又閉上眼假寐。
小螺盡職盡責地守在旁邊,等候住所主人的差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苔宛如老僧坐定,保持同個姿勢,一動不動。
空間內沒有晝與夜之分,窗外依舊是燦爛的晴空,陽光透過玻璃,灑進氣氛凝重到幾乎讓人窒息的屋內。
黑貓有些受不了,起身抖抖毛,輕盈越過陳絲語,跳到了溫苔面前,抬頭認真地望著她:“主人無需擔憂,有您陪著,陳小姐不會出事的。”
溫苔只當這是安慰的話,剛想讓它去一邊去,別來煩自己,陳絲語的手忽然抽動了一下。
她立馬挺直了腰桿,整個人往前傾,“絲語?”
或許是聽到了溫苔的呼喊,陳絲語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呢語,眼睫毛顫了顫,片刻後,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緩慢睜開,無神盯著天花板。
見她這副模樣,溫苔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溫姐,”陳絲語嗓音低沉喑啞,帶著剛從地獄爬回來的後怕,“我剛才好像看到我媽了,她說要帶我走,帶我去下面享福……”
溫苔湊近,“要喝水嗎?”
陳絲語本人還沒應聲,小螺就收到了指令,風風火火闖進廚房,再出現時,手中多了一杯溫水。
把還在說胡話的陳絲語扶起來靠在沙發上,溫苔接過水杯,遞到她嘴邊,哄孩子似的啊了一聲。
陳絲語乖乖張嘴,喝了半杯溫水,腦子卻還沒清醒。
“我媽就知道騙我,”她拽著溫苔的袖子不肯撒手,“去下面能享什麼福,我一個人無依無靠,下去不得被他們一家三口追著打……嗚嗚嗚嗚,溫姐,離了你我怎麼活啊……”
溫苔無語,“那你把我也帶下去。”
她就隨口一說,沒想到陳絲語還真考慮上了,做出一副認真琢磨的樣子,給溫苔整樂了。
“現在有什麼感覺?”
話題轉變有點快,陳絲語思索了一陣,“沒啥特殊的感覺,就是渾身疼,就像是做夢的時候被暴揍了一頓。”
“異能呢?”溫苔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厲不厲害?”
陳絲語抱緊了身上的毯子,眼底流露出些許遲疑,“厲害應該是挺厲害的吧,但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等我捋捋……”
黑貓在這個時候插話:“我可以為主人和陳小姐答疑解惑。”
兩人動作整齊劃一地轉頭,盯著它,等它的下文。
“陳小姐的異能……準確的來說,是許願噴泉給予陳小姐的異能,是一種基於許願噴泉自身延伸而出的能力,通俗點來講,就是許願。”
“原本陳小姐和主人每人每天都可以許一個願望,如今換算下來,也就是陳小姐每天可以許兩次願望,且每個願望都百分百會靈驗。”
陳絲語眼睛一亮,“這麼牛?那我的十個核彈豈不是有希望落實了?!”
“陳小姐冷靜,”黑貓給她潑了盆冷水,“您也知道,在向許願噴泉許願的時候,實現成本越高的願望越不容易實現,凡事都有個度……”
話說一半,它深深嘆了口氣,“如今換到您身上,每個願望都能實現,如此變態的能力,又怎麼會沒有代價呢?”
陳絲語心頭一震,忙追問都會有什麼代價。
“……不會是要我的心肝肺脾臟吧!”她雙手交疊捂在自己的胸前,“這些器官可珍貴了,沒有十個核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