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把人的底褲都扒得乾乾淨淨。
耳邊環繞著筆尖與紙面摩擦的沙沙聲,溫苔斟酌著下筆,把能填上的都先填上,有些不能說的太清楚的,就含糊帶過。
右側傳來陳絲語好似牙疼的嘶嘶聲,片刻後停了,是她悄悄摸摸湊了上來,“溫姐,這幾排咋填啊?”
溫苔轉過頭去,對上了她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在校期間,每次要填什麼表格,室友們都會不恥下問——
溫苔,這個咋填?
溫苔,我填的對嗎?
溫苔,你填的咋跟我不一樣?
溫苔,下面這個日期要換成今天嗎?
每每在這個時候,溫苔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四個字,蠢鈍如豬。
如今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卻只覺得懷念。
“……照著我的填,”幽幽嘆了口氣,溫苔把表攤在桌面上,“該改的都記得改改。”
陳絲語喜滋滋,“明白!”
五個新人分成兩撥,分別在沙發上排排坐,戈溫瑜留在原位,和對面的女生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小淮,你爸最近還好吧。”
短髮女生,也就是戈溫瑜嘴裡的小淮眼底黯淡了一瞬,很快恢復正常,甚至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異常,她還勉強扯出笑。
“也就那樣吧,能自主呼吸,好點的時候眨眨眼,咿呀呀叫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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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戈溫瑜隨意翻看著桌上的檔案,“那你媽媽呢?”
“忙著呢,”小淮著急忙慌地把檔案從戈溫瑜手裡抽出來,“都是機密,怎麼能亂翻!”
唯一的樂趣都被剝奪,戈溫瑜像是瞬間失去了全身力氣,蔫蔫地趴在桌上,架在胳膊上的臉都被擠得變了形。
“真羨慕你媽媽啊,”她長吁短嘆,“有能力有手段,真真正正的女強人,進出基地都沒人管……”
小淮一把捂住她口無遮攔的嘴,眼睛瞪得老大,其中滿滿都是警告,“瞎說什麼呢,你不要命啦?”
戈溫瑜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
“事實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
現在誰不知道,只要踏入基地,再想要出去,就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有沒有這個資格。
像她這種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如果喪屍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可能這輩子,都只能待在這片小小的天地,直到老、直到死。
終其一生,永遠困於牢籠。
早知道,她就不進來了。
“你總是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安全還不夠好嗎?”
小淮端起保溫杯灌了一口熱茶,搖頭晃腦地表示不理解,“現在外面那麼危險,喪屍橫行霸道,還有變異動物,一口一個人類,出去幹什麼?”
戈溫瑜直起腰,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天花板。
想了許久,她給出自己的答案:“自由,我:()末日危機:從女寢開始求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