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講,兇手兇器遺留現場,陳洛是沒資格碰的。
但架不住嶽石松主持大局。
方聽白都被他支了出去,雲啟與雲弈不關心這些細節,這才叫陳洛把利箭收進了隨身空間。
陳敬南看向陳洛手中的利箭,心情複雜,一陣陣失神。
似乎,他也因為被慕然的出賣,感覺到了寒心。
陳洛叮囑陳敬南好好照顧自己,又去了一趟女牢,見了母親與祖母。
三人抱成團,又聊了一會兒。
等陳洛從刑部大牢離開時,已經有人在門外等候。
一位侍衛牽馬上前,拱手道:“公子,嶽老將軍請公子去一趟五城兵馬司。”
陳洛道:“刺客抓到了?”
侍衛搖頭。
陳洛怔了怔,“怎麼跑掉的?”
侍衛低頭,深感無力,見陳洛不上馬,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對方輕功了得,把人引到一個死衚衕,翻牆過去,牆外是一條河,河已結冰,上面佈置了一個冰床,那冰床的另一端繫著繩索,有數匹馬拉,刺客上了冰床,就像是離弦之箭,河對岸的馬,分成了好幾個方向,方大人已經分派人往不同的方向去追,還未回來!”
陳洛聞言一驚。
連刺殺慕然的刺客,都早已想到了退路。
陳洛感覺阻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翻身上馬,隨著侍衛來到了五城兵馬司。
在大堂,見到了一臉陰沉的嶽石松。
陳洛進來,嶽石松等人圍了過來,此時,陳洛見到了之前在太極殿上才見過的幾位朝廷重臣。
想必,也是因為胭脂衚衕的事,驚動了這些人。
但即便如此,這些人在嶽石松面前,也依然不敢造次,跟在他身後,迎接陳洛。
這些人還以為皇子級別的人物到場,跟著出來一看,見是陳洛,一個個臉都有些黑。
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只是不作聲。
嶽石松道:“刺客早有準備,而且佈置之精妙,像是早有預謀,老夫甚至懷疑,那刺客會不會是刺殺你的?你想啊,當時,你先下的擂臺,只比慕然提前了三四息的時間!”
陳洛想過這個可能。
但後來覺得不是很合邏輯。
自己翻案,最大的敵人無非是三爺雲啟。
可他當時在場,硬要保下慕然,那就沒必要再殺他,如果換成殺自己,更不應該浪費那麼長時間。
不管怎麼說,都站不住腳。
哪怕雲啟再是戲精,可當時看到慕然臨死前,還給了雲啟一種安慰的眼神後,陳洛也覺得,殺慕然的人絕不是雲啟。
六爺雲弈?
也不可能是他。
他從自己在擂臺上,點出慕然是陷害陳敬南的兇手,到來到這邊,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佈置這樣的計劃,無論是踩點還是河上結冰。
那都不是臨時能決定的事情。
而且,把慕然活捉,可比讓慕然死了對雲弈更有利。
邏輯站不住腳!
“嶽老將軍別急,方大人一定會把刺客抓回來的!”
一位大臣從旁安慰道。
嶽石松怒道:“我能不急嗎?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殺人,當老夫是死人,這是奇恥大辱!”
眾人不敢再吱聲。
這時。
大堂外有聲音響起,眾人扭頭看去。
方聽白走了過來。
見著眾人上前,方聽白低下頭,不敢直視嶽石松的眼睛,“老、老將軍……”
“刺客呢?”
“跑了!”
“跑了,你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