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聽著不斷遞到耳邊的聲音,心情並沒有太多起伏。
他回頭望了眼二樓走廊。
那個貴公子仍直勾勾地看著他。
而且,陳洛也已經發現,整個紅袖招裡,多了很多大漢。
這些人跟聽曲的公子們不同,與紅袖招原本的護院也不一樣,是一群有殺氣的人,他們總會裝作不經意地瞄自己一眼。
似乎怕自己跑掉!
這讓陳洛費解。
原主到底還得罪過什麼猛人啊?
那樓上的貴公子,怎麼就一點也記不起來呢?
看來,六爺是說到做到,並沒有安排什麼黑幕,倒是有原主以前的死對頭,見著陳洛出獄,想把他再搞裡頭。
想清楚這一點,陳洛已經有想溜的意思。
別說等下拿不到錢,很可能白挨頓揍。
雜草的,咋就這麼寸呢!
廳中眾人奚落聲剛小一點。
舞臺上的蘇子默,便已經望著陳洛這邊開口邀請。
“陳公子,該你了,令尊貴為禮部侍郎,對音樂教化之用,想必你是耳濡目染啊!我也想聽聽公子創作的詞曲,好學習一下大乾風骨!大家想不想聽?”
蘇子默說罷,又是引起一片附和。
但沒一個真心想聽陳洛創作的詞與曲。
他們下意識認為,陳洛即便能創作,其詞與曲,也頗為死板與教條的。
跟蘇子默的比,不能入耳。
陳洛聽出蘇子默的調侃,知道這裡早變成了是非之地,他站起來,衝著舞臺中間作了個揖。
“蘇公子才情高絕,吾不及也,就……不登臺獻醜了!”
說罷,陳洛面向廣大人群,躬身致歉。
行為舉止倒也得體……蘇子默瞧著陳洛,暗道可惜,如果陳洛的父親還在其位,他可不敢這麼挖苦。
但看到剛才陳洛還很自信,現在認輸這麼快,反倒失了樂趣。
蘇子默便道:“說了是切磋,陳洛公子大大方方上臺就是,君子六藝,不切磋怎麼增長本事?”
眾人也用同樣看熱鬧的心態,又開始反勸陳洛上臺。
“陳公子,既然蘇公子都這麼說了,那你就上臺唱一曲吧,能得蘇公子指點的機會,可不多呢!”
“這話沒錯,若從業餘到專業,以後陳公子流放到嶺南,沿途賣唱,也能混口飯吃!”
陳洛堅持不上去。
這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樓上那位貴公子的眼神若能殺人,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還唱歌?
還要出風頭?
那不死得更快?
陳洛現在只想這件事過去,他好找個機會開溜。
舞臺中間。
白桅收了琵琶,見陳洛不上臺,出聲道:“陳公子,方才你不是寫拜帖,說自己寫了一首新曲嗎?別怕輸,我們在場的這些人裡,跟蘇公子比,誰能不輸?”
“對嘛,唱吧,就當圖一樂!”
“你之前不會真的以為你能贏過蘇公子吧?”
“不會吧?”
廳中眾人高談闊論,笑聲不斷,氣氛越發熱鬧。
這時。
與陳洛鄰桌的一位公子哥,突然站起來,來到陳洛桌前,拱手道:“陳公子,這裡好像不怎麼歡迎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對面的醉紅顏呢?”
陳洛抬起頭,看著那人,如見救星,立刻作揖道:“請!”
說完,陳洛就跟著那個公子哥,走向門口。
“哈哈哈,嚇跑了!禮部侍郎的公子,不過如此嘛!”
“在蘇公子面前,夾著尾巴走人,才是聰明之舉,這人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