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澤只在五城兵馬司的前堂等了一小會兒,趙貞就來了。
“下官趙貞,見過崔大人!”
趙貞進來便拱手作揖。
崔文澤淡淡道:“趙貞,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連國舅爺和果郡王的人都敢抓!”
“下官也是公事公辦,全京城的人都看著呢!”
趙貞呵呵一笑。
崔文澤便道:“放人吧,只是一場誤會。”
“是!”
趙貞拍拍手,一名衛兵進來,“叫吏目把字據畫了押,就把人放了。”
“是!”
衛兵退走。
崔文澤便跟著衛兵一起走向後院,趙貞也一起跟在後面。
五城兵馬司的後院,有一排臨時監牢。
此時,得了崔文澤之命,不久前被抓進來的那些護院,都被放了出來。
崔文澤在人群中找陳洛,可是當所有人都走完,也沒見到陳洛的影子。
趙貞道:“崔大人?在看什麼?”
崔文澤道:“陳洛呢?”
“陳洛?”趙貞想了想,“啊,他啊,據當時事發現場的人說,這可是本次事件的罪魁禍首,肯定要嚴辦的!”
“嚴辦?”崔文澤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嚴辦!”
趙貞正色道。
崔文澤深吸了一口氣道:“陳洛得皇上旨意,正在與本官配合調查六皇子被刺殺一案,你現在把他關在牢裡……嚴辦?”
趙貞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年關將至,一切生亂的人,都得嚴辦,陳洛挑起這場爭鬥,影響極其惡劣,怎麼也要關個十天八天的!”
“十天八天?”崔文澤感覺味兒不對了。
難道背後有人使了力?
“趙大人!你確定你要關他十天八天?”崔文澤臉都綠了!
合著我來,你是一點面子不給啊!
趙貞硬氣道:“崔大人也別為難下官,我們五城兵馬司肩膀上扛的是整個京城的安危!”
他咳了咳,“您說把紅袖招和醉紅顏的人放了,這面子不能不給!可您也不能叫下官為難呀?”
崔文澤臉色青黑!
趙貞繼續道:“兵部訓令在呢,要不……您請兵部侍郎管大人,給我寫封放人的信?”
五城兵馬司隸屬兵部。
趙貞這是把皮球往上踢去了。
崔文澤是刑部侍郎,和兵部侍郎算是平級。
本就不是相通的衙門口,說話肯定不如兵部侍郎好使。
崔文澤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摻和進來了。
他冷冷地看著趙貞,頷首道:“好,很好。”
說完,崔文澤就大步離開了五城兵馬司。
崔文澤離開五城兵馬司的訊息,很快就傳回了醉紅顏。
五娘正等著陳洛回來的訊息,聽說連崔文澤都沒把陳洛領出來,頓時懷疑紅袖招在背後使了力。
她站起來,在大廳裡來回踱步。
一位花魁一邊整理亂亂的頭髮,一邊哭道:“五娘,咱們還真怕了他們紅袖招了?陳公子從頭到尾幹啥了?非要把人往死裡整?那五城兵馬司,是人呆的地方嗎?”
又一位花魁說道:“五娘!您說句話呀!”
一位護院道:“五娘!肯定是紅袖招使了錢,故意不讓五城兵馬司放人,心太髒了,他們把蘇子默重金挖過去,現在又把才情更高絕的陳公子關起來,這是不把果郡王放在眼裡啊,王爺知道了,咱們這些人的臉……”
“哎!”
那護院說著,一巴掌拍在木桌上。
把大廳裡氣得不行的一群人,頓時點燃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