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木質的車輪碾過青石路,一排車隊緩緩的朝著這邊駛來,領頭趙海的身影由遠及近,出現在了趙飛雲的面前,
“海叔,你終於來了!”,蹲在門口的趙飛雲急忙站起身來,
活動的一下僵硬的身軀,迎了上去。
“飛雲,你怎麼在這?”,趙海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轉過頭去揮了揮手,示意跟著的幾個武者將推車停在門前,“將車子停在這裡,把藥材搬進去!”。
幾個武者不敢懈怠,將車子靠邊停下,便開始搬運。
“小傢伙想吃糖豆,我就帶她過來了。”,趙飛雲攤了攤手,無奈的笑了笑。
然而聽了他的話後,原本還一臉平靜,笑著的趙海,此刻卻有些失態,
猛然伸手鉗住了他的肩膀,神色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誰,靈韻也在裡面嗎?”。
“呃!……”,趙飛雲的苦水還沒有倒出來,趙海卻已經沒了繼續往下聽的心思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繞過了趙飛雲,快步走了進去,“靈韻,爹來看你了!”。
“……”。
都進去了,就留我一人在外面吹風?!
“爹爹!”,藥櫃旁,前一刻還在眼巴巴盯著藥櫃的趙靈韻,下一刻立刻淚眼汪汪的跑到了趙海的身旁,連遞到手邊的玉瓶都不要了。
“靈韻,”,趙海聲音略帶哽咽,伸出手將她抱了起來,“來,讓爹好好看看!”。
“爹,靈韻不吃糖豆了,靈韻要回家找孃親!”,趙靈韻哭的委屈巴巴。
年僅四歲的時候,就與父母分離,獨自一人住進了那座神秘而又略顯冷清的內院之中。
儘管每天都能看到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彷彿無憂無慮一般,但又有誰能夠真正洞悉那顆幼小的心靈深處所隱藏的孤獨。
“靈韻乖,不哭!”,趙海伸手略微顫抖的替她擦去了淚水。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趙恩不知何時已經拄著柺杖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海子,老夫做主了,帶孩子回去住兩天吧,讓她看看她娘!”。
“恩叔,……”
趙海眼睛有些酸澀,喉嚨幹痛,他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趙靈韻,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靈韻聽話,乖乖待在內院修煉!”。
“我不要!”,趙靈韻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小聲抽泣,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要回家,我要孃親!”。
此話一出,趙海微微一愣,旋即咬了咬牙,強行將她放了下來。
趙靈韻一到地上哭的更厲害了,抱著他的腿哭的撕心裂肺,無論他如何擺弄都不鬆手,引得在場的眾多武者都頻頻側目。
“飛雲進來,將她帶回去,日後莫要讓她再出來了!”,趙海似乎一瞬間換了模樣,聲調頗重。
一直在外面的趙飛雲聽到後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低著頭沉默的走進來,看了一眼像樹懶一樣抱著趙海腿不鬆手的趙靈韻,嘆了口氣,不顧她的掙扎,將其抱在了懷裡,走到門口又轉頭看了一眼趙海。
“海叔,……”,
“快走!”,趙海呵斥了一聲,隨後僵直的將身子轉到一邊,不去看他們。
“爹爹——”,
“唉~,走吧,回去吃糖豆!”,趙飛雲順手從櫃檯上拿了兩個玉瓶,隨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趙靈韻小小的一隻趴在他的肩膀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那哭泣聲隔了老遠都喊聽得見。
“海子,你這是……”,趙恩有些愕然,看了看已經走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