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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天的驪歌

義大利與鷓海市相隔千山萬水,足有 7566 公里的遙遠距離,仿若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橫亙在現實世界之中。而在我與葉穎的內心深處,竟也存在著一堵無形卻堅實的牆。

葉穎似一位無畏的勇士,懷著滿心的熱忱與執著,不斷地努力拆解著這堵牆。她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努力,每一句溫柔的話語,每一個關切的眼神,試圖在這堵牆上敲下一塊又一塊磚石,開闢出一條通向彼此內心深處的道路。然而,我卻像一個迷茫而又固執的守望者,在內心的惶恐與不安驅使下,不斷地加固著這堵牆。我用冷漠、逃避和猶豫當作磚石,一塊一塊地堆砌上去,試圖將自己的內心世界緊緊封閉,阻擋著她的深入。

就這樣,我們在這場無形的較量中僵持不下,最終似乎打成了平手。地上滿是散落的磚塊,那是我們曾經無數次交鋒與掙扎的痕跡,見證了彼此內心的矛盾與糾結。可令人無奈的是,那堵牆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裡,雖已傷痕累累,卻依然頑強地分隔著我們的心靈世界,讓我們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在天涯。

大學第二學期的時光,在料峭春寒中緩緩開始。雖說已是三月春,可那凜冽的寒意卻依舊緊緊纏繞著大地,遲遲不願散去。河邊樹木依舊是光禿禿的枝幹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人們也都還裹著厚厚的冬衣,我也不例外。

在這樣一個看似平常的日子裡,我卻意外地收到了葉穎即將遠行去義大利的訊息。這訊息猶如一顆突如其來的大石,猛地投入我原本平靜的心湖。她在這之前雖向我透露過她要離開地訊息,但是當需要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覺得這麼毫無防備。

那天上午,我如往常那般踏入學校的大門,心裡還盤算著課程與瑣事。就在這時,腰間的尋呼機突然急促地 “滴滴滴” 響了起來。這麼大早收到資訊,我似有不好的預感,便匆忙尋到一處公用電話亭,凍僵的手指略帶顫抖地回撥過去。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聽筒裡傳來葉穎熟悉的聲音,她告知我,今天下午三點半便要搭乘飛機離開這片土地,去往遙遠的米蘭。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與歉意,解釋道不想面對那令人心碎的告別場景,所以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並且希望我不要趕來機場送別。

然而,我怎能輕易接受這樣的安排?你這小妮子,你太狠心了吧!內心的情感如洶湧的潮水,瞬間衝破了理智的堤壩。我顧不上她的叮囑,結束通話電話後,便心急如焚地開始籌備前往機場的事宜。

午間我想要奔赴機場為葉穎送行,一輛又一輛計程車在得知我的目的地後,紛紛搖頭拒絕。我孤零零地佇立在路邊,凜冽的寒風如尖銳的刀刃般割著我的臉頰,那些計程車像冷漠的過客,一輛接一輛地從我眼前疾馳而過,只留下一道道揚起的灰塵和我滿心的無奈與焦急。

剛剛上完課正準備回家吃午飯的童老師恰好路過此地,他斜挎著咖啡色的牛皮包,拎著摩托頭盔,哼著小曲,他瞧見了在路邊的我。他今日依舊是那身帥氣迷人的經典造型,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勇闖奪命島》電影裡肖恩?康納利扮演的英國特工,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獨特的瀟灑與不羈。

他一眼便看出了我臉上焦急慌張的神情,帶著關切的語氣問道:“陳墨,瞧你這魂不守舍,火急火燎的樣子,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趕忙將準備前往機場去送別朋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童老師聽後,微微晃了一下他那充滿智慧的腦袋,讓我跟著他走。他領我找到了“侉子”,戴上了頭盔,眼神中閃過一絲果斷,隨即歪了一下下巴示意我上車,同時說道:“我下午沒課,上來吧!不過這一趟來回可不近吶,希望你已經向學校請假了!”

我心懷感激,二話不說迅速坐上了童老師那輛經典的“侉子”。童老師熟練地發動車子,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