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射在書桌上,顯得格外慵懶。其實真正懶的人是我,我午後靠在床邊,不知不覺睡著了,幾時睡的我已經忘了,但是醒來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了。我正準備繼續上午的工作,門外有人敲門,我意外地收到了葉教授的信箋。
我微微一笑,這年頭竟然還有人寫信,明明一個電話一個電子郵件就可以輕鬆解決的事情,葉教授卻依舊保持著這種古老而莊重的方式。我摸了摸信封,似乎有點厚,也許藏著不少內容吧。於是,我拉開窗簾,緩緩開啟了信,信紙的質感粗糙而樸實,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葉教授熟悉的字跡。
信的內容是關於葉教授最近的研究——龍骨化石,這是我感興趣的學術專案。他總是對那些古老而神秘的課題充滿熱情,整整書寫了四五頁紙。然而,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信上的內容,兩張照片突然滑落了出來,輕輕地落在桌面上。我愣住了,照片上的人是葉穎——那個多年未見的故人。
她站在佛羅倫薩的一條古老街道上,背景是充滿文藝復興風格的建築,石板路和古老的拱門增添了濃厚的歷史感。葉穎穿著一件深色的皮衣,搭配一條紅色的圍巾,顯得時尚而有個性。她的雙手插在口袋裡,微微側著臉,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探索。另外一張背景是一片金黃色的麥田,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丘。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連衣裙,裙襬隨風輕輕飄動,我注意到此時的她已經是短髮了。外面忽然起風了,我的手似乎有些顫抖,不受控制的抖動,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聽那首周慧敏的《最美的淚水》,一切就如昨天發生似的,我不停回憶著,傻笑著。
待我仔細看完信中的內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葉教授的用意,但我的腦子卻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和冷靜。照片上的葉穎依舊如記憶中那般,眼神清澈而堅定,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我看著照片,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些塵封的回憶猛然從心尖上湧來。
我想到了童老師,那個曾經開著侉子載我去機場的人。那是一個寒冷的下午,童老師送我去機場,一路上我們吹著風,我快被凍僵了,我們見面告別,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之後的多年,我們都各自忙碌,漸漸失去了聯絡。
如今,看著葉穎的照片,那些回憶如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童老師、葉穎、於書玥、奎木狼,還有那些年我們一起走過的路,彷彿都在提醒著我,有些事情,有些情感,從未真正離開過。
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漸漸被霓虹燈的閃爍所取代。我獨自一人走進了那家熟悉的酒館,木質的門在身後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面的嘈雜。酒館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空氣中瀰漫著酒香和菸草的味道。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瓶啤酒,隨意地擺放在桌上。
啤酒泡沫在杯中翻騰,我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幾瓶下肚後,醉意漸漸湧了上來。來的時候,我肚子很餓,點了一桌子菜,可等菜端上來後,我卻發現自己毫無食慾。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內心的疲憊,讓我對眼前的美食提不起興趣。
很久沒有這樣鬆弛的狀態了。此刻的孤獨,讓我感到異常舒適。沒有人打擾,沒有紛爭,沒有那些複雜的人際關係,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盡情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思緒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飄忽不定。
酒館裡的人們來來往往,一次又一次的翻桌。笑聲、交談聲、杯盞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喧囂。然而,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拿起手機,隨意翻看著相簿,他們的面容在酒精的迷霧中變得模糊又清晰。
“先生,再來一瓶?”服務員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我抬頭看了看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