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紅夜回到馬車裡後,憶霖便重新在原地盤坐了下來,閉上雙眼,凝心聚神,開始入定了起來,緩緩地開始了行炁。
周圍的氣息隨著他的行炁而微微波動,他整個人沉浸其中,仿若與這寂靜的夜融為一體。
過了一會兒,馬車裡傳來寧紅夜略有輕柔卻還是帶著那慣有的冷冽的聲音:“憶霖,謝謝你。”聲音透過車簾,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憶霖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的神情,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大聲回應道:“謝什麼,睡你的覺!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們是朋友,明天還要趕路,養足精神才是要緊事。”他的聲音響亮而堅定,在這空曠的地方傳出去很遠。
夜,更深了,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蟲鳴聲也漸漸低沉下去,彷彿那些小生靈也都疲倦地睡去了。
微風不再吹拂,四周安靜得彷彿連時間都停滯了,只有憶霖那平穩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馬車裡寧紅夜翻身的輕微響動。
一切又歸於平靜,彷彿剛才那簡短的對話只是夜的一個小小插曲。
天亮後,第一縷陽光刺破了黑暗,給大地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光明。
鳥兒歡快地歌唱起來,彷彿在慶祝新的一天的到來。
露珠在草葉上閃閃發光,宛如一顆顆細碎的珍珠。
憶霖緩緩睜開眼睛,結束了一夜的行炁,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走向馬車。
憶霖動作熟練地從包裹裡拿出做早飯的一應工具,有條不紊地開始起鍋做早飯。
他先是穩穩地架起鐵鍋,接著從旁邊的袋子中取出乾燥的木柴,用打火石快速點燃,火苗歡快地跳躍著,映照著他專注的臉龐。
然後,他又從另一個小包裡拿出一小罐清水,小心地倒入鍋中,等待水慢慢燒開。
時間就這麼緩緩地過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祥和。
這時,寧紅夜輕輕掀開馬車的簾子,從馬車裡出來了。
憶霖見寧紅夜出來,抬起頭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隨便找個地方坐。
“下午,你來駕駛馬車吧,我要緩緩,這幾天不休息可要不行了,送沈妙那丫頭回雷州可要走個好幾個月。”憶霖一邊熟練地做著飯,一邊對著寧紅夜說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寧紅夜見憶霖妥協,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便帶著笑意說道:“想不到,你還會撐不住呀,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幫你。”她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憶霖。
憶霖見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想再與寧紅夜爭論什麼,只好落下面子對著寧紅夜說:“算我求你了,紅夜姑娘是我不行,還請紅夜姑娘幫我這個忙,至少得出這個永州。”
憶霖說完,便把頭轉向另一邊,假裝專注地做飯。若是此時走近去看,就會發現憶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那一抹紅色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明顯。
寧紅夜見憶霖妥協了,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開口道:“好啊,既然你都妥協了,看在這幾天我心情好,你沒和我鬥嘴,我就幫你一把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憶霖聽到這話,在私底下自己碎碎念:“鬥嘴,哪次是我的問題?不次次都是你的問題嗎?明明是你動不動就發脾氣,還怪我。”他的聲音極低,只有自己能聽見。
寧紅夜似是聽到了什麼,眉頭微皺,有些慍怒地說道:“你說什麼?大點聲。”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憶霖,彷彿要將他看穿。
憶霖見狀立馬轉移話題,臉上堆滿笑容,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說這早飯快好了,你快去叫沈妙吧。”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去看寧紅夜,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快。
憶霖見寧紅夜轉身進馬車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