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四周仍是一片沉沉的寂靜,好似整個世界都還在沉睡之中。
只聽見幾聲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雞鳴,從遠處的街巷深處傳來,更增添了幾分清晨的靜謐。
就在這時,突然,就聽見窗外傳來一陣急切又響亮的呼喊聲:“憶霖先生!憶霖先生!”
這喊聲好似一道驚雷,瞬間將憶霖從香甜的睡夢中驚醒。
他睡眼惺忪,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糨糊給糊住了一般,嘴裡一邊嘟囔著“誰呀,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一邊慢悠悠地、極不情願地起身,拖著彷彿灌了鉛似的有些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來到了窗外。
往外一瞧,這一瞧可不得了,發現竟然是昨天那個古靈精怪的胡桃,而在她的身邊還站著她的老師武田信忠。
胡桃看到憶霖出現在視窗,興奮得像只歡快的小鳥,拼命地揮舞著雙手,大聲說道:
“憶霖道長,快下來,我等不及啦!”
憶霖無奈地揉了揉眼睛,那雙眼還佈滿了血絲,沒好氣地說道:
“小姑娘,這天才剛矇矇亮,星星都還沒下班呢,你怎麼就來了?能不能讓人多睡會兒啊。”
胡桃笑嘻嘻地回答:
“我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滿腦子都是練炁之法,就盼著早點來找您學呢。”
憶霖嘆了口氣,在心裡暗自想著:
“這個叫胡桃的小丫頭,沒想到還挺積極的,只是不知道等她發現自己壓根沒這方面的天賦後,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熱情高漲呢?”
憶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你們先等我片刻,我收拾收拾就下來。”
說完,憶霖便轉身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順便費了好大的勁兒把還在呼呼大睡的憶安也帶上了,不得不說這貂一睡著,那真是睡得死沉死沉的,怎麼弄都很難叫醒。
憶霖又是推又是晃,折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叫醒,憶霖無奈只好自己提在手上。
剛出了客棧的大門,那胡桃就像一陣風似的,十分熱情地對著憶霖拼命揮著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憶霖見此情景,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溫和地對著胡桃問道:“你的另一個同伴呢?好像是叫季滄海吧,他哪去了?”
胡桃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他還在睡覺,就沒來了。”
其實胡桃是叫了季滄海的,只是季滄海當時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滿不在乎地回答胡桃:“哼,去找那個賣符紙的騙子幹嘛?我又不好奇。”
憶霖見狀,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麼,轉頭就對著胡桃說道:
“走吧,去竹林那邊,我先教你如何感受炁的存在。”
胡桃見此情形,乖巧地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快步就跟隨憶霖的步伐向前走去,而武田信忠也是一聲不吭,默默的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竹林。
憶霖輕輕地就先把憶安放在一邊的草地上,憶安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隨後憶霖開始指導胡桃,就見憶霖一臉認真地對胡桃說道:“你嘗試調動自己身上全部的力氣,不管什麼姿勢動作都可以,只要能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再把馬步給立起來。”
胡桃聽到這話也是一愣,先是“啊”了一下,臉上滿是疑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立馬按照憶霖說的做了起來。
胡桃十分別扭地做了起來,那動作別提有多滑稽了,手腳都顯得極為不協調,左搖右晃的,像只剛學走路的小鴨子。
可沒多久,她竟歪歪扭扭地立住了馬步,那模樣看上去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