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兩個字對於寧紅夜來說,簡直陌生到了極點。寧紅夜自小到大的經歷,讓她對“朋友”這個概念毫無認知。
小時候的她,孤獨地生活在冰冷的世界裡,從未擁有過真正的朋友。在崑崙的時候,殘酷的環境和嚴格的訓練,讓她覺得根本不需要朋友這種存在。
曾經,在她還是個天真孩童的時候,把一隻溫順可愛的小羊當做自己唯一的朋友。她會對小羊傾訴內心的喜怒哀樂,與小羊分享那些微不足道卻又珍貴無比的小秘密。
然而,命運卻如此殘酷,那隻小羊後來被她的駱師叔拿去無情地料理,並且在寧紅夜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己吃了下去,當自己得知的時候已經晚了。
自那以後,寧紅夜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不再相信朋友的存在。
而現在,那位名叫顧清寒的女子,竟然如此輕易地說出她是自己的朋友。
不只顧清寒這般說,就連沈妙也沒有反駁,似乎預設了這一說法。
還有那個行為怪異、男扮女裝的變態,雖然自己對那個憶霖著實沒什麼好印象,可事已至此,她還是在心裡默預設下了這個朋友。
寧紅夜心裡雖然認下了這些朋友,但嘴上卻依舊強硬:“哼,就算是朋友,也別指望我會對你們客氣。我向來獨來獨往,可不會因為這層關係就有所改變。”
憶霖聽到這話,忍不住沒好氣的回懟道:“誰稀罕你客氣,別再無緣無故對我出手就行。每次都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可不想總是平白無故地遭這份罪。”
寧紅夜不理憶霖,將頭扭向一邊,沒有接話。她那冷漠的神情彷彿在說,懶得跟你計較。
顧清寒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既然都是朋友,以後就相互照應著。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這前路茫茫,可得好好規劃一番。”
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憶霖想了想,皺著眉,神色平淡,淡淡的說道:“你們三位先去馬車裡面休息吧,今晚我守夜。這荒郊野外的,指不定還有什麼危險,你們好好歇息,養足精神。”
其餘三女聽了憶霖的提議,雖有些不願意,但見憶霖執意這樣,便也沒說什麼。
馬車裡面,顧清寒朝寧紅夜靠了過去,輕聲說道:“紅夜,其實有朋友在身邊,也沒那麼糟糕,不是嗎?大家相互扶持,總歸是溫暖些。”
寧紅夜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隨後輕輕哼了一聲:“也許吧。”
而一旁的沈妙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出言道:“其實憶霖他還是很好說話的。我雖然跟他認識不久,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我還沒見過憶霖生過比昨晚還要大的氣呢。
憶霖這人吧,平日裡冷不零丁的,但心胸也算開闊。只是昨晚你們那樣貶低他門內的功法,確實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他之前跟我說過,教他這功法的人對他而言意義非凡,如今那人已經仙逝,那功法便承載著他對那人的懷念與敬重。你們這般隨意貶低,他怎能不生氣?”
顧清寒聽完這話,心裡更是愧疚不已,她低垂著頭,秀眉緊蹙,眼中滿是懊悔之色,暗自思忖著該如何向憶霖道歉,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而一旁的寧紅夜卻在一旁默不作聲,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她的表情依舊冷漠,只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似乎透露出她內心的一絲波動,或許是在反思自己的行為,又或許是在思考著別的事情。
今晚十分的寧靜,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照亮了這片靜謐的大地。彷彿預示著未來的路,即便充滿未知,也不再那麼孤單。
而馬車外的憶霖此時正在行炁,他穩穩地盤坐在馬車旁,身姿端正,雙目緊閉,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