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再碰到那條大蟒蛇,鄒小天一直找找停停,走得很慢,直到中午,好不容易遇見兩個附近的獵戶,這才問清楚方向,重新回到正確的路上來。
告別獵戶,鄒小天繼續趕路。
剛才他已經問過了,按照自己現在的速度,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趕到枹罕縣城。看來,昨天被嚇得一路狂奔也不是一點用處沒有,至少,間接提高了趕路的效率。
目標近了,心勁兒就起來了。知道離縣城不遠,鄒小天走起路來快速有力,下定決心要在今天晚上趕到枹罕。
風風火火地走了好一會兒,衝勁兒開始下頭,鄒小天感覺有些口渴,取下腰間竹筒喝水,沒想到竹筒裡的水僅夠幾口,根本沒法撐到縣城。
沒辦法,他只好放慢腳步,想辦法尋找水源。
又走了二三里後,鄒小天在路邊不遠處發現一條細小的山溪,隨即將金黃圓鼎變得臉盆大小,接了大半鼎的溪水,架在火堆上燒煮。
他可不敢再喝生水了。
前幾天在野外的小河邊來了個純天然直飲,害得鄒小天連續拉了兩天的肚子。
當時喝得確實很爽,可帶來的後果太嚴重。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時代,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圓鼎的導熱效能極好,溪水很快燒開。等到水涼之後,鄒小天喝了個肚飽,隨即灌滿竹筒,倒掉鼎內的剩水,將圓鼎變回水杯大小,準備重新上路。
這時,他看到有人從來路方向趕來,瘦小的身影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來人手中正抓著一塊麵餅大吃大嚼,鄒小天立馬認出是昨天晚上差點兒被噎死的小乞丐。
剛好,小乞丐也看到了鄒小天,這傢伙眼睛一亮,快速奔了過來。
“媽蛋,怎麼還纏上了呢?”
鄒小天沒想到還能遇到這個小叫花,眼見對方朝自己跑來,趕緊轉身就走。
小乞丐很聰明,發現鄒小天見了自己就走,立馬不再奔跑,只是遠遠吊在後面,和鄒小天保持一定的距離。
見小乞丐很懂事的沒有纏上來,鄒小天便放慢了腳步,自顧自的往縣城方向走去。
兩人各走各的,倒也互不影響,眼看快到枹罕縣,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此時已近黃昏,離縣城還有七八里的路程,同路的行人一下子增加到十幾個,除了小乞丐和一些大唐百姓,其餘的傢伙滿面風霜、衣衫破舊,一看就是逃難的災民。
看到不遠處的幾個難民,鄒小天立馬想起陳族長前幾天跟他說的什麼哈密國與烏什麼國打仗的事。這些人有拖兒帶女的,也有單獨一人的,各自行路,並不相互招呼,應該都是他國投奔大唐的百姓。
人群中,一名身著黑袍、長相兇狠的光頭中年,一出現就引起了鄒小天的注意。不光因為禿頭腰上彆著把彎刀,身上充滿危險的氣息,還因這傢伙不時地打量著默默跟在後面的小乞丐,好像別有用心。
“嗯,這傢伙估計已經看出來了,真他媽麻煩。”
坐在一塊大青石上休息的鄒小天轉過頭去,發現光頭正色眯眯地看著不遠處的小乞丐,立馬皺起了眉頭。
剛才在路上歇息吃晚飯的時候,鄒小天發現小乞丐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麵餅咽口水,他一時心軟,走到後者身前扔下了一張餅子。
當時因為離得近,鄒小天偶然發現小乞丐脖子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頓時心生疑惑,猜測這個小傢伙要麼是個富家子弟家道中落,要麼是個女子為行路方便,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遢,裝作男人。
可是為什麼昨天晚上自己沒有發現呢?
鄒小天仔細琢磨了一下,立刻想明白了關鍵。
昨晚這小乞丐喝水時太孟浪,流出的清水將泥脖子衝出個印子來,一下子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