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雞國王宮最深處,某座寬闊的寢殿內。
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呼一吸帶起陣陣響亮鼾聲,與其瘦弱的身形極為不符。
突然,一道霞光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大殿正中,隨即從裡面走出一名皓首紅顏的秀美坤道。
收起彩光,女道人盯著熟睡的男子看了好一會兒,隨即右手輕揚,將整座大殿用一層九色神光給裹了起來。
“師弟,虯首師弟,快快醒來。”
見佈置妥當,女道屈指一彈,將一道彩光射進了男子額頭。
“嗯?何人驚擾寡人好夢?!活得不耐煩了嗎?!”
受外界刺激,男子猛地驚醒,翻身坐起跳下床來,待看清楚來者模樣,立馬睜大雙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你是無當師姐?!”
“嗯,虧你還記得我,多年未見,師弟可好?”
無當聖母聽到男子的稱呼很是觸動,微笑點頭客氣回應。
“不好!不好!虯首日日被人驅使,哪裡談得上好哦?!”
虯首仙見果然是無當,神情十分歡喜,隨即似乎想起什麼,懊惱搖頭,唉聲嘆氣,躬身拜了幾下,起身之時已然變成一個獅頭人身的魁梧妖魔:“當年萬仙陣一役,我等被西方捉去,命好的化身為奴,命歹者死於非命,千年修行毀於一旦,可憐!可憐!怎一個慘字了得!嗚嗚嗚——”
說到這裡,這長相兇惡的青獅精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是啊,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那日我截教被諸多聖人圍攻,能留得一絲香火存世已是幸運。”
見虯首仙哭得傷心,無當聖母也臉有戚色:“那時情況危急,你和烏雲、靈牙、金光皆被抓走,毗盧仙和長耳定光仙見勢不好,立馬投了西方,只有金箍仙沒了下落,也不知生死如何。唉,當年響徹洪荒的隨侍七仙居然落得如此下場,著實令人心痛。”
“怎麼?金箍師兄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嗎?”
青獅精聞言大驚,擦乾淚水說道:“我因為久被西方禁錮,訊息十分閉塞,只在後來聽說金靈和龜靈兩位師姐被害,你和金箍師兄趁亂逃走了的。嗯,照此看來,金箍仙莫不是也被人害了?!”
“千年未見蹤影,恐怕凶多吉少。”
無當聖母閉上雙眼,似乎在回憶什麼,片刻後,睜眼嘆氣說道:“那日師尊被師祖帶走,眾仙作鳥獸散了,哪裡還顧得其他。也是吾命不該絕,倉惶中逃到驪山,得女媧娘娘護佑,這才苟延殘喘至今。”
“如此甚好,那師姐今日來,到底有何吩咐?哎呦不好!我們在這裡長吁短嘆,怕是已被文殊聽見了!”
虯首仙本在點頭回應,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立時面露恐慌,舉手一揮,發出幾道淡淡金光射向四周。
可那金光撞上宮殿四壁的九色彩光時,立馬彈了回來,在房間裡橫衝直闖,胡亂跳動。
“咦?!九彩神光?!這......這些都是師姐的手筆?!”
虯首仙收回金光,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莫非無當師姐已達準聖修為?”
“正是。”無當聖母傲然答道,“貧道不忘當日之恥,千年來痛定思痛,勤修苦練,終於在不久前窺悟天機,修得準聖之身。倒是師弟你,我記得封神之時便已是太乙金仙后期,怎麼過了一千五百多年,不升反降,只落得個太乙金仙初期的境界。”
“敢勞師姐過問,兄弟說來實在慚愧!”
虯首仙本是一臉羨慕的看著無當,聽到這話立馬被戳到痛處,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從被西方教抓住,我與靈牙、金光皆被閹割去勢,修為跌落不說,連完人都不曾做得,實在是欺人太甚!”
“竟有此事!”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