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距離沂蒙山,不過百公里,李恪等人的速度並不快,只因速度越慢,留給他謀劃的時間就越多。
王文心急如焚,自家兒子蛋碎的訊息,他現在還不知道。
“殿下啊,家不可一日無主,老夫已經離家多日,咱們是否儘快趕到沂蒙山,也讓老夫早日回去?”
李恪還沒開口,刀馬便笑著說道:“王家主何必著急?此去遊山玩水,自然要慢慢前行,欣賞大好風光。”
“王家主,馬車速度一快,小女就覺得頭暈眼花,很是難受,還請您見諒。”
樊梨花耐下性子說道,王文反而不好意思發難,最後只能和刀馬同乘一輛馬車,兩人相互防備,保持著平衡。
“殿下您在想什麼?”
樊梨花拿著醃菜和炊餅,放在李恪面前,“吃些東西吧!”
李恪苦笑一聲,說道:“我們最多隻能再拖兩天!到了沂蒙山,恐怕王文很快就會脫離視線,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哼,怕什麼?”樊梨花嬌哼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感動我樊梨花的夫婿,先問過我的梨花槍!”
“好好好,我的媳婦最厲害了。”
李恪心中按下決定,“我一定不會讓梨花出事!”
晚間,由於越靠近沂蒙山,人眼越稀少,眾人只能點燃篝火,露宿野外。
“今天又要睡在馬車上,老夫的腰啊!”
王文此話一出,周芳便貼心地幫忙揉揉按摩,“還不是有些人賴著不走!跟頭懶驢一樣,害我們家主老爺遭罪。”
李恪置若罔聞,跟周芳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口舌,樊梨花則心中不服,想要爭辯。
“來者何人,站在那裡別動!”
護院董傑突然拔刀,對著遠處的身影,隨時準備動手。
“各位莫要動手,小生胡樂晨,乃是濟南府士子,遊學至此,見有篝火,特來借宿”
胡樂晨此時穿著一身黑袍子,臉上明顯曬黑了不少,沒有了當初奶油小生的氣質,卻多了幾分堅毅。
“快滾!這是琅琊王氏的營地,不歡迎外人!”董傑狗仗人勢,拿著刀不斷比劃。
胡樂晨無奈,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只能嘆氣一聲,準備離開。
“胡兄,還記得我麼?”
李恪笑著說道:“如若不嫌棄,就過來將就一宿吧!”
“多謝吳王殿下!”胡樂晨大喜,要知道在荒郊野嶺,多虎豹豺狼,沒有篝火就睡覺,明天起來說不定已經淪為了野獸的盤中餐。
董傑氣急敗壞,李恪張嘴,他有沒辦法拒絕,只能求助周芳。
“哎呦喂,窮酸秀才和長安閒王,真是配對呀!”
周芳指著胡樂晨陰陽怪氣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個丫鬟,不懂得禮數,還望吳王殿下莫怪哦~”
王文則是對著自己丫鬟豎起大拇指,你李恪總不能對個下人動手吧?
胡樂晨則是被氣得滿臉通紅,在濟南府他家還算是大戶,可跟琅琊王氏相比,簡直是米粒之光和皓月之輝的差距。
“殿下胡某還是離開,省得給殿下添麻煩”
李恪還未發話, 周芳則說道:“不想添麻煩啊,就幫我去前面小溪打點水,老孃還要伺候你們吃飯!”
一個丫鬟指揮士子?
換了其他人可能早就心態爆炸,可胡樂晨卻苦笑一聲,“殿下,胡某聽了您的話,打算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望您有朝一日在做一首《贊魯儒》!”
李恪不曾想,趵突泉分開後,胡樂晨當真將話聽了進去,從死讀書開始轉變。
胡樂晨常年讀書,身子骨有些瘦弱,雙手提留著水桶,艱難地走了回來,誰知腳下一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