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堂裡忙著黨爭,絲毫不顧北方等著朝堂賑濟的可憐百姓。糧食遲來一個月,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這夥搶走糧食的亂匪,到底是民匪,還是受人指使,也無法追究了。”
“錢侍郎死了,太后黨遭受重創。王丞相一黨揚眉吐氣,奪回了朝堂大權。最終,付出代價的,是無辜的百姓。”
陳瑾瑜聽得憤慨不已:“都到這時候了,他們還要爭還要鬥!都是一派私心!以我看,太后黨也好,丞相黨也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卓瞥一眼義憤填膺的孫女:“官場歷來如此,不是非黑即白。想做事,就得先掌權。站到高位,說話才有人聽。”
像郡主,就深諳其中道理。
這兩年多來,郡主真正做的事,其實只有一樁。那就是整頓南陽郡官場,掌控所有下屬。
所以,在南陽郡裡,郡主說了就算。一道公文下去,十四縣無不照做。由蔡縣令打頭起了內卷競爭的風氣。縣令們甚至爭相攀比,個個幹勁十足。
朝廷的最大問題,其實在太康帝。身為天子,駕馭不住臣子,也管不住自己的親孃。結果,權臣要當政,太后也想掌權,鬥個不休,誤國誤民。
不過,再平庸無能的天子,只要穩穩坐在龍椅上,朝堂也是安穩的。現在太康帝卒中,年少的太子被拎了出來,能不能穩住局勢,實在尚未可知。
姜韶華沉默片刻,才道:“我們離朝堂太遠,顧不得也無法顧及。眼下,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南陽郡的百姓填飽肚子安居樂業。”
“陳長史,你寫一份公文,傳至各縣。讓所有百姓用今年收的玉米紅薯去縣衙換糧。”
陳卓反應極快:“郡主是想將今年的玉米紅薯都做糧種,推廣至北方所有州郡?”
姜韶華點了點頭:“是,只要朝廷肯全力推廣新糧,我們就將今年的玉米紅薯當做種糧獻給朝廷。好在這兩年各縣都囤足了糧食,足夠百姓們吃飽。明年再種一茬玉米紅薯,也就能將災荒熬過去了。”
“郡主這是設想的最好的情形。”陳瑾瑜忍不住嘀咕著反對:“萬一有流民來南陽郡呢,到時候郡主管是不管?還有,再有亂民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