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們已經行了半日路程,歇一歇吧!”
“不必歇了,繼續趕路。”
“人能熬得住,戰馬也得歇息片刻,吃些草料喝些水。不然,這般急切趕路,到了京城,這幾百匹馬也就跑廢了。”宋淵繼續進言。
姜韶華沉默片刻,令眾人下馬休息半個時辰。
親衛們個個身高力壯,這般緊急趕路都撐得住。陳瑾瑜和銀硃荼白三人就有些吃力了。昨日騎了一整天的馬,今天都坐進了馬車裡。戰馬跑得快,車隊被落下了近二十里。照這個速度,車隊至少要遲兩日才能抵達京城。
姜韶華絲毫沒有要放慢速度等一等的意思,歇了半個時辰後,再次策馬啟程。
由不得她不急。
算一算時間,從太和帝昏厥至現在,已經近一個月。宮中情勢不明,朝堂局勢緊張,她恨不得腋下生翅,直接飛到太和帝的龍榻邊。
這般緊急趕路,駿馬如風一般席捲而過,官道上偶爾有行路的,遠遠聽到戰馬踢踏聲,早早便避讓到官道旁,探頭張望。
“這是誰啊!趕路這麼大的陣仗?”
“一人三馬!這也太奢侈了!”
“連旗幟都沒打出來,大梁這麼多世家望族,誰知道這夥人什麼來路!”
“等等!領頭的竟是個年輕姑娘!”
戰馬馳騁,煙塵四起,為首的少女是什麼模樣根本看不清楚。那份策馬疾馳的威勢,卻令人心驚不已。
不知是誰,倒抽一口涼氣:“一定是南陽郡主!”
大梁世家貴女如雲,身邊有這麼多精兵親衛的,卻是少之又少。除去宮裡身份尊貴的寶華公主和兩位郡主之外,就只有南陽郡主。
這兩年,南陽郡新糧推廣迅疾,北方百姓十之五六都種起了新糧,再有防治瘟疫救活平州一事,南陽郡主姜韶華的聲名,在北方如雷貫耳。
管道旁結伴而行的幾個商賈,都來自相對平安富足的南方。對南陽郡主也絕不陌生。
眾人目送南陽郡主一行人遠去,直至沒了蹤影,才紛紛嘆道:“一個姑娘家,竟有這等威勢威風,我等男子漢大丈夫見了,也只有低頭跪拜的份。”
“藩王無詔不能隨意離開藩地。南陽郡主這是要去哪兒?該不是去京城吧!聽說這小半年,京城幾位大人物鬥得不可開交,都撕破臉了。郡主不在南陽郡裡安逸享福,跑去京城做什麼?”
“嘿,這等事輪不到你我操心,我們是去南陽郡買糧種果蔬種子,別耽擱時間了,快走吧!”
幾個商賈,互相調侃打趣幾句,再次結伴前行。
這也是近一年來興起的新商路。南方商販跑到北方來購糧種果蔬種子,運到南方售賣。因為南陽郡糧種產量極高,果蔬種子種類極多,有許多都是南方前所未見的新品種。
窺到商機的商販們,嗅著發財的味道就來了。
這些瑣事,不必細述。
且說姜韶華一行人,一路疾馳。錯過驛館就露宿野外。氣勢洶洶,路上流民遠遠地就避開了,根本不敢招惹。
如此行路十日,就到了京城。
……
高大的城門映入眼簾的剎那,姜韶華終於緩緩舒出一口氣,勒緊韁繩,令眾人原地修整。
宋淵獨自策馬上前,和城門守將交涉。
姜韶華目光一掠,落在城門守將的臉上。
兩年多前進京的時候,這一處的城門官是左家人。後來左越幹了件蠢事,將逃亡來京城的流民當做暴民關押,事發後被怒斥一頓。不過,有王丞相力保,罰了一年俸祿,官職依舊保留。
直至今年,左大將軍被問罪,左越也被連累,被兵部找了個由頭調去別的地方了。
如今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