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郡主抬舉重用了幾位女官,平日裡或在軍營或在葉縣,眾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今日眾女官齊聚南陽王府,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新年宴會上,算是一次集體亮相了。
其中,陳瑾瑜最為人熟知。孫澤蘭醫術精湛,在親衛軍營裡被譽為孫神醫,聲名極高。李穎身為崔縣令的妻子,又是女子學堂的山長,眾人也都見過。倒是崔文秀和孔清婉,都是第一次在人前露面。
崔文秀清秀斯文氣質端莊,孔清婉容貌清麗風姿綽約,皆令人眼前一亮。
眾屬官和縣令們出於男子本能,少不得瞥上一兩眼。
多嘴的鄒縣令,壓低聲音對伍縣令笑道:“女子做官,也就是我們南陽郡有這等盛景了。”
伍縣令端起酒杯,藉此舉動來遮掩:“噓!小點聲,別讓郡主聽見了。”
鄒縣令今日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湧,比平日膽子大多了,嘿嘿笑道:“這麼多人吵吵嚷嚷的,又離得這麼遠,郡主哪裡能聽到你我說什麼。瞧瞧你這膽小如鼠的窩囊樣子。我又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壞話。”
“我們南陽郡在郡主治下,光景越來越好。女子做官以後也不是稀奇事,說不定,以後還會出一個女子縣令哪!郡主在南陽郡裡一言九鼎,誰能攔得住。”
伍縣令恨不得捂住鄒縣令的嘴。
坐在上席上首的郡主,目光掃了過來。
鄒縣令:“……”
鄒縣令後背有些發涼,頭腦咯噔清醒了,尷尬地端起酒杯喝酒,在桌子下的右手瘋狂扯動伍縣令的衣袖:“郡主在看我,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
伍縣令動也不動,待郡主的目光移開了,才悄悄翻了個白眼應道:“我提醒了,你自己當做沒聽見,非要胡言亂語,我能怎麼辦。”
鄒縣令用袖子擦了一把額上汗珠,接下來嘴閉得比蚌殼還緊,再不敢吭聲了。
有鄒縣令這樣嘀咕的,自然也有支援郡主的。
譬如陳縣令,看著神采飛揚的陳舍人,心裡溢滿了為人父親的驕傲。譬如崔縣令,不時看一眼眉眼含笑的李山長,心裡滿是自豪。
不管如何,女官們第一次集體正式亮相,都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難以磨滅的印象。
宴席散後,眾人各自告退散去。
姜韶華留下一眾女官喝茶閒話,隨口笑問:“今日你們一同參加王府的新年宴會,感受如何?”
陳瑾瑜第一個笑著應道:“前幾年我也入過席,不過,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怪沒意思。今年女官們單獨開一席,我腰桿挺得筆直。”
這番話詼諧有趣,眾女官都笑了。
孫澤蘭笑著接了話茬:“我原本不愛湊熱鬧。今日感覺倒是不錯,以後年年我都得來。”
“只盼著以後能來赴宴的女官越來越多。”李穎也笑道:“今日有幾位縣令竊竊私語,顯然是口服心不服。我們以後可得好生當差做事,要做得比他們更好。讓他們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姜韶華微微一笑:“一定會有這一日。”然後,看向一直沒吭聲的崔文秀孔清婉:“崔夫子孔夫子怎麼一直不說話?”
輕快的語氣裡透著打趣。
崔文秀抿唇笑道:“我是第一次來王府,第一次見這等場合,說出來不怕郡主笑話,心裡著實有些發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一回生兩回熟,以後常來就習慣了。”姜韶華笑著安撫崔文秀。
崔文秀笑著點頭。
孔清婉鼓起勇氣道:“郡主,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姜韶華挑眉一笑:“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孔清婉在軍營裡待了四年多,教導親衛們讀書認字。如今親衛軍營裡的軍漢們,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