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夜就這麼一個簡易的軍帳,聲音想隔也隔不住。”
親兵們:“……”
啊!
又是一聲慘呼,伴隨著刀砍入身體的滲人聲響一同鑽進耳中。
主僕三個頭靠著頭,小聲說了會兒閒話。銀硃打了個呵欠,模模糊糊睡著了。荼白強撐著睜大眼。
年輕衙役心頭一口氣一鬆,幾乎要哭出來。
就在年輕衙役絕望之際,一支利箭嗖地飛來,正中一個土匪的胸膛。緊接著,十數個身強力壯的精兵衝了過來。
銀硃急急打斷主子:“郡主別說了。郡主到哪兒,奴婢就到哪兒。”
牛油火燭亮堂堂的,照出兩張紅彤彤的小臉。兩雙眼眸亮晶晶。
雙拳難敵四手,年輕衙役左胳膊和後背很快都有了傷。他一個人獨力難支,照這麼下去,很快就要喪命。
對方的土匪像喝了雞血一般,緊追不捨。有一個衙役慌亂之下被絆倒,被土匪追上來,一刀就砍了脖子。
姜韶華失笑:“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孫廣白立刻應聲,揹著大藥箱匆匆去了。
按孫太醫的意思,孫廣白這幾個月就該待在書房裡苦讀醫書,準備七月的太醫院考試。
不過,郡主領親兵來酈縣剿匪,身邊離不得大夫。孫太醫領著差事,要為小田的親孃針灸治病脫不開身,便讓孫廣白和孫澤蘭一同來了。
姜韶華看著兩雙睜圓的眼,淡淡道:“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身邊人,我不想瞞伱們。你們兩個,最好早日適應。如果適應不了,就趁早和我說……”
這一隊親兵拖著兩個五花大綁的土匪,揹著血糊糊的衙役出了林子。
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衙役一邊揮刀對敵,一邊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孬種!”
親兵小頭目過來,用力一拍年輕衙役的肩膀:“你好樣的,隨我一同去見郡主!”
銀硃荼白:“……”
“郡主受苦了。”銀硃心疼地低語:“這營寨裡,到處都是男子,鼾聲像打雷似的。”
親衛營裡常年好吃好睡,每日操練,個個身手高強,且手中都是利器。像切瓜剁菜一樣,一個照面土匪就倒下三個。
荼白也挺直胸道:“奴婢也一樣。”
姜韶華又吩咐隨行的孫廣白:“有勞孫小太醫,為那個受傷的衙役診治療傷。”
尖銳的竹哨聲幾乎刺破耳膜。
“走火!敵襲!”
姜韶華霍然睜眼,翻身下榻,從桌上拿起寶刀,快步走出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