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孫澤蘭鬆口氣,急急轉身,為兄長驗傷。
孫太醫怒氣蓬勃,憤而動手,手勁著實不小。孫廣白後背捱了一棍,已經有了青淤。
孫澤蘭一聲不吭,為兄長敷藥,然後跪在親爹面前:“我知道爹都是為了我考慮著想。不過,我選了這條路,就要走下去。”
“郡主也全力支援我,以後每個月都會送被處決的死囚來軍營。我會反覆鑽研練習。”
孫太醫猛的轉頭:“你說什麼?”
孫澤蘭將話重複了一遍:“郡主允諾,以後會將處死的死囚屍首送來。我會反覆練習開腹割肉縫合之術。”
孫廣白忍著後背疼痛,昂然道:“我和妹妹一起練。”
孫太醫沉默許久,斷然道:“你們兄妹年輕識淺,醫術還不到家,能練出個什麼。以後我每個月來軍營幾天,帶著你們兄妹鑽研。”
孫廣白:“……”
孫澤蘭:“……”
孫澤蘭很快反應過來,衝過去抱住親爹:“爹,你終於同意了。嗚嗚嗚嗚!”
孫太醫長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你天賦過人,膽大心細,潛心鑽研,將來必成一代名醫。爹也是怕你心思過於急切,行事太過沖動。”
“以後有什麼事,不能瞞著爹,知道了嗎?”
孫澤蘭哽咽著應一聲。
孫太醫欣慰地拍拍女兒肩膀。
孫廣白在一旁看著,心比黃蓮還苦。
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一點都不美好。
……
此時,姜韶華正在另一處軍帳裡。
姜韶華略略皺眉,看著跪在面前的五個女子:“半年已經死了三個?”
這幾個,正是當日從酈縣山上抓來的女匪。原本一共有八個,這半年裡一直不停歇地做重活,累死一個,病死一個,還有一個半夜自盡了。現在就剩五個了。
“郡主,我們都是有罪之人。”
跪在第一個的女匪,叫翠枝,算是女匪裡領頭的。
女子天生體力弱於男子,每日搬運石頭木材做重體力活,絕不是易事。這半年來,翠枝瘦了不少,臉上也有倦色,精神還算不錯:“只要能洗清我們身上的罪過,做什麼我們都願意。”
“她們撐不住,死了是她們命不好,怪不得任何人。”
姜韶華瞥一眼翠枝,淡淡道:“本郡主給你們三年時間。撐得過三年的,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