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崇心裡憋足了一口氣,叫了心腹過來低聲囑咐數句。那心腹點點頭,迅疾下了點將臺,親自領著幾百人擺開陣仗。
孟大山此人,外粗內細,見狀將十二個隊長都叫過來,也是一通囑咐。小田等隊長精神抖擻的領命,然後退回原位置,指揮著各自的屬下襬開隊形。
姜韶華目光一掃,清脆悅耳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今日演武,以軍鼓為令。第一通軍鼓後開始,第二通軍鼓一響,就得全數停下。軍中演武,擊敗對方便可,不可惡意傷人。”
說著,親自擊鼓。
咚咚咚!
軍鼓重重響起,眾士兵摒神靜氣,在軍鼓停下的那一剎那,不約而同地高聲呼喊衝上前。
兩軍對陣,最重要的是氣勢不能落在下風。第一個照面對沖,南陽軍在親衛二營的強大沖擊下,勉強穩住了陣型,不過,還是有十數個倒黴鬼被衝倒在地。按著演武的規矩,倒下就算輸,要立刻退出去。這十幾個士兵灰頭土臉地爬起退下。
再一輪對沖廝殺,又倒下二十多個。
反觀親衛營,依舊軍列整齊,個個目光炯炯。
孟大山呵呵兩聲。
於崇臉都快黑了。
姜韶華轉頭笑著安慰於崇:“於將軍不必羞惱。這幾年裡,親衛營好吃好喝每日操練不息,南陽軍卻荒廢了。我知道這幾個月來,你下了不少功夫。不過,練兵不是朝夕可成的事,不能操之過急。”
於崇羞慚地嘆了口氣:“南陽軍丟人現醜了。”
“輸給親衛營不算丟人。”孟大山繼續呵呵一笑,說出口的話專往於崇的心窩上扎:“我原本想著,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拿下南陽軍。現在看來,南陽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那麼一點。”
“對了,如果日後有機會,於將軍一定要和親衛三營到演武場來練一回。論兵陣,三營最厲害,一營二營都不是三營對手。”
於崇的心被刺了一下又一下,根本笑不出來。
他緊緊盯著演武場,期待著南陽軍重整士氣,能給他一個奇蹟給郡主一個驚喜……
可惜,這都是痴心妄想。
演武場裡憑著實力一較高低。南陽軍和親衛二營相比,差的不止一籌。不到半個時辰,就七零八落,被“殺”得慘不忍睹。能撐過半個時辰,全靠著於崇派下場的數十個心腹親兵。
這數十個親兵,也被揍得不輕。木質的長刀長槍力道用足了,打在人身上疼得很。悶響聲不絕於耳。
坐得老遠的南陽軍士兵們,一開始還奮力嘶喊,到後來,就如火花落入水中,通通啞火了。
這差距,明顯得讓人絕望!
咚咚咚!
第二通軍鼓響了起來,親衛二營毫不遲疑地收手退後,在眾目所矚之下迅速恢復成之前的隊形。粗略一看,裡面有十來個空出的位置。而南陽軍的六百人,留在場上的不足兩百人。
這一場演武,親衛二營毫無疑問地大獲全勝。
南陽軍輸得一敗塗地,丟人至極。
別說於崇,就是李鐵心裡也不是滋味。
孟大山呵呵一笑,拱手道:“承讓承讓。”
姜韶華嫣然一笑。
等郡主和耀武揚威的孟大山離去後,李鐵衝上前,將落敗計程車兵們臭罵了一頓:“瞧瞧你們,平日裡威風厲害,今日怎麼都成慫包了!呸!我都替你們害臊臉紅!”
於崇深深撥出一口氣,走上前來,伸手拍了拍李鐵的肩膀。
李鐵悻悻然住嘴,退到於崇身後。
於崇目光一掠,沉聲道:“今日得了個教訓,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從今以後,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操練。下一回郡主再來,你們要是再這般丟人現眼,乾脆脫了這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