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宸緊緊盯著宋淵的臉,忽然笑了起來:“宋淵,原來是你。姜韶華呢?她怎麼不來?”
宋淵冷笑一聲,揚手又扇了一巴掌,將鄭宸的右臉也打腫了:“你一個反賊有什麼資格直呼皇上的名諱!”
宋淵力氣極大,這一巴掌沒留半分力。
鄭宸的臉皮都被扇破了,口中也溢位了鮮血。
被扭住的彭四海,眼看著自家公子受辱,眼珠子都紅了,奮力狂呼起來:“士可殺不可辱!你怎麼能這般對我們公子!”
宋淵又是一聲冷笑:“一個被逐出家門的逆子,朝廷逆賊,有什麼臉自稱公子!”
“因為你的野心,豫州陷入戰亂,這些日子死在攻城戰裡的百姓和士兵,成千上萬。”
“呸!你連人都不配做!”
彭四海還要為自己公子呼喊,被塞了一團破布在口中,再也說不出話來。
鄭宸的臉都被打腫了,整個人被宋淵拎在手中,毫無還手之力。想張口說話,臉孔火辣辣地劇痛,這一動,話沒說出口,牙倒是吐出了兩顆。
一個親衛興沖沖地說道:“宋統領,還猶豫什麼,殺了這個逆賊!帶人頭回京城就行了!”
這是姜韶華當日下的口諭,帶鄭宸的人頭回京。
宋淵道:“先將逆賊鄭宸捆了,帶回軍營。”
親衛們雖然不解,卻無人吭聲,很快照做。
豫州城裡的混亂,還在持續。
炸營的威力,宋淵也很清楚。所以,他下令眾人不得擅自進城,通通守在城門外,所有逃出來的百姓,來一個先抓一個。等天明瞭仔細盤問,確定是普通百姓了,再放人。
至於混在百姓裡逃出來的豫州亂軍,見一個殺一個,連留活口拷問的必要都沒有。
就這麼守到了天亮。
豫州城裡的火勢逐漸弱了,炸營的動靜也小多了。左大將軍親自領兵進了豫州城。除了傷患和必要的留守人員,所有兵力都被左大將軍帶來了。三萬多精兵踏進豫州城的城門內,城門都在微微戰慄。左大將軍在親衛的環護下,策馬前行,目光凌厲。
收復豫州城的功勞,本來就是左大將軍的。宋淵不去搶這個風頭,能抓到鄭宸,已足夠了。
宋淵領著一眾天子親衛,帶著鄭宸和彭四海等四人,回了英衛營的軍帳。
宋淵拎著鄭宸進了軍帳,隨口吩咐眾親衛:“其餘三人,你們都盯緊了。沒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
寬大的軍帳裡,除了床榻和桌椅外,並無他物。
鄭宸被重重扔在地上,疼得蜷縮起來。
此時的鄭宸,已是喪家之犬甕中之鱉待宰的魚,哪裡還有一絲往昔的光鮮風采。
宋淵居高臨下,冷冷看著鄭宸:“接下來的話,是我代皇上問你的。”
“鄭宸,到了今時今日,你服是不服?”
鄭宸目光有些渙散,沒有焦距。彷彿看到了姜韶華的臉孔,在半空中俯視著他,在問他。
鄭宸,你徹底輸了,你服不服?
不服!
他一百個一千個不服!
鄭宸瞪大了眼睛,猛然揮手,似是要將半空中懸浮俯視的美麗臉孔揮散:“姜韶華!”
“我不服!”
“你我兩人,應該是一對神仙眷侶。你偏偏不願嫁我,非要招個不知來路的贅婿。你背叛了我!我絕不會臣服於你!”
鄭宸的臉孔扭曲起來,眼中射出憤恨不甘的光芒,聲音也愈發怨毒淒厲。
萬幸此時軍營裡的將士都被左大將軍領走了,所剩寥寥無幾。這一片帳篷又被特意劃撥出來,供一眾天子親衛使用。鄭宸的叫喊聲,傳出軍帳,親衛們漠然走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