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傑跟著那三人上車，蒙上眼睛後大概開了半個鐘頭，他們才終於停下。

狄傑臉上的綢布被取走，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老舊的祠堂，坐落於山巒之中。

他跟隨著那三人走近祠堂，很快便看到了一個熟人——沙膽威。

沙膽威臉上還是跟之前一樣，毫無表情，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狄傑也只是眼球轉動一下，便當做打了招呼。

那三人腳步毫不停留，走到祠堂門前，推開兩扇門，然後便走到一邊，用眼神示意狄傑往裡走。

狄傑不以為意，正要往裡走時，沙膽威叫住了他。

“我們都知道，喪狗是你殺的，波仔沒那本事，和力勝裡除了你，也沒別人有這樣的本事。”

狄傑只是淡淡一笑：“誰殺的有什麼關係？反正只要喪狗死了就行。”

“有關係！”

沙膽威盯著他，“關係大的很，這種性命相關的事情，一向不能兒戲。”

“哦？你是話中有話？”

“沒有。”

沙膽威看向一邊，臉上又恢復冷淡，“你進去吧，在求叔面前，說話注意點。”

“好，我知道了，多謝。”狄傑鄭重點頭。

狄傑一進門，不知道從哪裡又鑽出兩個人，凶神惡煞，一下將他圍了起來。

“幹嘛，打劫啊？”

“搜身！”

兩人前後分工，各自在狄傑身上搜完又交換了一遍，重複搜身。

狄傑倒是不以為意，只是將雙手張著，直到其中一人的眼神與他對上。

“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狄傑咧嘴，“你不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看著你？放心，不幹什麼，就是想叫你搜仔細點，免得出了差錯。”

“放心！”

那人陰陽怪氣地瞥了他一眼，“我摸男人比摸夜總會里那些小姐要多得多，不會出錯的。”

“……”

搜身完畢，狄傑終於得以走進去。

祠堂的內裡跟別處沒什麼兩樣，木頭隱隱散發出一種發黴潮溼的味道。

他走到大廳的時候，那地方點著一盞昏黃的吊燈，將周圍一切映出一種古老，陳舊的感覺。

老式的唱片機里正放著黑膠唱片，轉動間偶爾發出幾聲爆裂的刺音，但不尖銳，反而使得那悠揚的女聲更加空靈，真實，彷彿歌手就在耳邊低聲呢喃。

【心上的人兒，有笑的臉龐，他曾在深秋，給我春光。】

求叔和阿九坐在大廳的一張檀木圓桌上，擺著茶盤，邊上則架著碳爐，爐架上的水壺正在蒸騰翻滾，冒出白色的水汽。

“來，坐下。”

阿九衝狄傑招手，語氣不鹹不淡。

求叔則沒看他，只是做在另一邊，用有些泛黃的紙張卷著菸草。

狄傑在椅子上坐下，保持著沉默，這兩人不開口，他自己便也不打算先說話。

阿九輕咳兩聲，看向狄傑：“靚仔，你很猛啊？喪狗都被你幾下幹掉了。”

知道他們訊息靈通，狄傑也不隱瞞，只是點頭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王八蛋而已，殺了也就殺了。”

“好大的口氣！”

阿九拍了一下桌子，“你不知道嗎？想懟爛喪狗的人能從元朗排到西環去，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就只有你，三下五除二幹掉了他，我大口九敢拍著胸脯保證，你以後會成名！

新時代的江湖偶像，各大雜誌封面你肯定排第一個啊！”

狄傑哈哈大笑，“都是些虛名而已，為社團做事，是我們這些做小的應該做的，至於其他的，我做事的時候沒想過！”

“喝茶！”

求叔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