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您是警察啊?”小夥子笑眯眯地看著卓越警車上的藍白標誌,“天氣這麼壞的晚上還出來,是去辦案吧?”
卓越不想跟陌生人說得太多,只是點點頭,看著油泵上的數字瘋狂地跳動。“喀噠”一聲,小夥子將還滴著油的噴槍掛在油泵旁的鉤子上:“請您到視窗那邊交款吧。”
卓越在焊著不鏽鋼護窗,僅能伸進一隻手的交款窗前交了油款,把裡邊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人遞出來的發票塞進褲子口袋裡,轉身上車,把車子駛出燈火通明的加油站,再次將自己的人和車拋上了漆黑雨夜的省級公路。
再走不久就該轉彎了。
上次也沒注意時間,真不知還要走多久?
剛才跟加油站那小夥子說了一句話,儘管就那麼一句,卓越也明顯地感到沒有那麼孤單了,至少他還知道,自己尚在地球上。他關上了錄音機,旋開了收音機的旋扭,有好些臺都只剩下了空洞的電流聲,好不容易調中了一個臺,卻不料喇叭裡突地響起恐怖的背景音樂,一個壓著嗓子的男人在故作陰森地講著鬼故事。一陣透徹骨髓的戰慄襲遍全身,他忙不迭地關上收音機,還是無奈地開啟錄音機,聽起了剛才那盒搖滾樂磁帶——那也是車裡唯一的一盒磁帶。
車子推著兩束燈光,孤獨地行駛在雨夜無人的公路上,就象是黑夜一望無垠的大海里風雨飄搖中的一葉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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