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凌晨一點鐘,許小華在京市火車站下車,一到出站口,就看到了媽媽和蕎蕎,忙朝她們揮手。
秦羽見她沒戴手套,連忙把自己的手套脫了,遞給她道:“快戴上,外頭冷呢!”順手就接過她的行李,“還順利吧?”
“順利,媽媽,”又問蕎蕎道:“蕎蕎,這麼晚,你怎麼也來了?”
秦羽笑道:“聽我說你夜裡到,就要陪著我一起來接你,今天晚上蕎蕎在家裡住一晚。”
小華忙道:“你早上四點多就要起來上班,這再接我,都睡不到兩個小時了。”
蕎蕎溫聲道:“沒事,聽說你晚上到,我有些不放心,就陪著秦姨一塊來了。”
不知怎地,許小華總覺得,不過一個月沒見,蕎蕎像是好看了一些,但是仔細分辨,又不清楚是哪裡的變化。
等到了家,許小華洗漱好,剛在床上躺下,就聽蕎蕎問道:“小華,你這次出差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對了,蕎蕎,你怎麼還給我塞錢啊?”
蕎蕎笑道:“不都說窮家富路,以前咱倆沒錢的時候,出門神經都緊繃著,就怕出什麼意外,現在手頭稍微寬裕點,我也想你在路上的時候,即便出了什麼事,心裡也能安定一點。”
想到小華出差前,自己做的那個夢,李蕎蕎沉默了一會,試探著問道:“小華,如果去年,我是說如果,你沒能把我從村裡救出來,你還會想法子救我嗎?”
小華道:“肯定會,我怎麼可能讓你過那種日子?”
哪種日子?她沒說,李蕎蕎也知道。因為在那個夢裡,她好像真的經歷了一遍一樣,微微紅著眼眶問道:“不惜一切代價嗎?”
許小華沉默了一瞬,“嗯”了一聲。她確實沒法看著曾經互相幫忙、相互依靠的小姐妹,遭受那種非人的磋磨,就比如夢裡,如果她不救蕎蕎,蕎蕎大概命都要折在錢家了。
她怎麼可能做到袖手旁觀?
李蕎蕎翻身,緊緊地抱住了小華,甕聲道:“小華,所以你想,我那點錢算什麼?我以後還要掙好多好多的錢,讓我倆都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她現在無比慶幸,小華被秦姨找到,帶回了京市,連帶著她的命運也被改變了。
小華也不用為她嫁給一個自己毫無感覺的人,還要莫名其妙地給人當後媽。
大滴的眼淚,滾落在小華的脖頸裡,她都有些發懵,以為是蕎蕎最近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提著心問道:“蕎蕎,老家那邊沒什麼訊息傳來吧?”
李蕎蕎搖頭,“沒有!”
許小華又問道:“單位裡呢,那些人有沒有再欺負你?”
李蕎蕎抹了眼淚,微微笑道:“沒有,都好著呢!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醬菜受歡迎的很,主任說,要是這個月營業額還能提升一些,要給我發獎金呢!”
小華聽到這裡,就放了心,睏意襲來,慢慢就進入了夢鄉。
最後好像聽到蕎蕎提到“劉同志”
什麼的,她還迷迷糊糊地想著,是哪個劉同志?
蕎蕎小聲說完,見小華半晌沒有反應,心裡忽然就有些忐忑,轉頭看她,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微微嘆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許小華醒來的時候,蕎蕎早就去上班了,問奶奶,奶奶道:“大概四點就出門了,菜市五點就得上班,蕎蕎向來是不會遲到的。你媽媽今天學校裡有點事,也一早就走了。”
許小華總覺得,昨晚蕎蕎好像和她說了一件挺重要的事,但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沈鳳儀見孫女皺著眉,詢問道:“怎麼了,小花花?”
“奶奶,沒什麼事,昨晚上蕎蕎好像和我說了一件事,我想不起來了。”
沈鳳儀笑道:“那一會我去菜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