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公安辦案還要講究個證據確鑿,你空口白話就指摘我的人品,這就是你自譽的‘清譽’之家的人該做的事嗎?”
許小華望著坐在媽媽旁邊的大伯母,覺得這人也太欺負人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她們倆還是第一回見面,就能這樣給她潑汙水!
曹雲霞微微蹙了眉,對上許小華氣憤難當,像是受了什麼莫大委屈的臉,一時有些語塞。
許小華卻是在氣頭上,自顧自地道:“再者,不說今天是我第一天歸家,就是您作為一個長輩,即便想要教育小輩,是否也該在人後單獨和我說?難道您也這樣當著親朋的面,當面教訓過姐姐嗎?”
微微停了一下,接著道:“請您捫心自問下,您在這頓團圓飯上,當著我媽媽、表哥的面,說這些似是而非、毫無證據的話,真的合適嗎?”她知道這頓飯,奶奶是費了心思的,雖然說這兩年沒有前幾年自然災害那樣,物質匱乏,但是一頓飯裡要湊齊一隻雞、上好的裡脊肉、大黃魚,還是不容易的。
可是老人家的心意,就這樣被大伯母給踐踏掉。許小華氣得眼睛發紅,卻硬生生地忍住了眼淚。
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許小華平靜地望著曹雲霞道:“大伯母,請問是誰告訴你,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影響了家裡的名聲?今天這事,既然是您起的頭,也煩請您說清楚。”
上午的時候,她雖然和大伯母爭辯了幾句,但是她心裡並不當回事的。她畢竟是隔房的侄女,大伯母護著自個女兒是理所當然的,她媽媽也護著她,這是做母親的天性,說不上是故意為難。
可是,大伯母竟然在不瞭解事實真相,不清楚事情原委的情況下,就貿然地指摘她品行有汙點。
許小華對這位大伯名義上的妻子,已然無一點好感。說出口的話也句句帶刺起來。
曹雲霞完全沒有想到,這許小華是個硬茬,完全不在乎什麼臉面,當著這麼一桌子人的面,竟然就敢駁斥她這個長輩!
她張了張口,想說是呦呦舅舅說的,但是這話放在這個場合,倒像是她孃家人故意挑撥是非。可眼前這姑娘咄咄相逼,她要是不說個所以然出來,又顯得她氣量狹小,故意針對小輩一樣。
這麼些年,她因為意外流產兩次的原因,身體不是很好,一直在家裡休養,婆母和睦,妯娌又不一起住,偶爾回來一次,也是對她敬重和禮讓的,她的生活說一句“養尊處優”是並不為過的。
猛然間被一個小輩發難,就差指著她鼻子罵,曹雲霞坐在桌子前,緊緊抿著唇,臉上一陣火燒火燎的,卻完全對眼下的處境,束手無策。
母親的尷尬、難堪,許呦呦都看在眼裡,雖然也覺得媽媽今天的話不是很合適,但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許呦呦輕聲道:“妹妹,我媽媽大概是聽舅舅說的,先前我舅舅去過你們中專學校,和老師問了一些你的情況,可能因為時間比較緊迫,沒有仔細瞭解事情原委,傳達給我們的時候,就鬧了些誤會,你彆著急,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許小華想,她堂姐不愧是京大畢業的,要不是曹雲釗來了解情況的時候,她恰好也去了張老師的辦公室,怕今天也覺得堂姐的話合情合理。
一切只是誤會。
“姐姐,我見過你舅舅,在我們班主任張老師的辦公室,當時我同學說我偷了室友的香皂,我說我沒有偷,那塊香皂本來就是我的。你舅舅可能只記得我同學的話,忘記我也開口了。”
許小華偷盜的事,許家上下都有所耳聞,如今聽她自己親自說出來,才知道起因只是一塊只值三毛、五毛的香皂?
沈鳳儀握著筷子的手,都微微顫抖,她想不到,如果小羽沒有將小孫女帶回來,這個孩子會不會就因為這三毛五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