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兩塊二哄牛大花,現在還有八塊三毛錢。
春妮聽到有糖果吃,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忙笑道:“姐,你真好,我不說不說。”邊說,還邊捂住了嘴巴,乖乖地躺到了床上去。
李蕎蕎也脫了鞋,擠到了被窩裡。薄薄的一層棉被,並不是很暖和,所以她和春妮晚上都是穿著襖子睡覺。
她剛閉了眼睛,就聽春妮拉了拉她胳膊道:“姐,你說小華姐的親爸媽家,是不是很有錢啊?不然怎麼能找到咱們曲水縣來了?從京市到杭城,路費都得費不少呢!”
李蕎蕎“嗯”了一聲,小華信裡提了一兩句,家裡在京市有房子,她想,條件應該不差。
春妮嘆道:“小華姐命真好,她一個丫頭片子,家裡人還費了這麼多功夫來找她,要是我丟了,我媽怕是都不一定去找我……”
李蕎蕎輕聲道:“即便她不會去找你,她也不會在下雪的天,把你趕出家門去。”小時候那一次,她被牛大花趕出去的時候,如果不是小華一家,她估計早就沒命了。
春妮側頭問道:“姐,你和小華姐那麼好,小華姐現在有錢了,難道沒給你寄嗎?”
李蕎蕎本來還有些冰冷的心,因她這個問題,忽然就暖和了起來,她想到小華說要攢錢給她買工作的事,笑道:“沒有,我和她又不是親姐妹,她怎麼會給我錢呢?你想太多了。”
她的姐妹要攢錢給她買一份工作!
東屋裡頭,牛大花也正在和丈夫聊著許小華的事,“我說,永福,你信蕎蕎這丫頭說的,許小華沒給她錢嗎?她以前的學費還是許家資助的,現在許小華有錢了,還能不想著她不成?”
李永福道:“算了,隨她去吧,反正現在她由學校裡養著,也不要我們養。”
牛大花不樂意地拍了一下丈夫的胸口,“你這話說的,她不是吃家裡飯長大的,現在用不上家裡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李永福道:“那你想怎麼辦?”
牛大花低聲道:“實話和你說,前些時候史家嫂子上門來,和我說了一門親事,就是隔壁錢家村村長家的兒子,彩禮願意給一百五十塊錢呢!”
李永福愣了一下,“一百五?”
牛大花笑著點頭,“布料、糖果一個也不少,咱家鐵鍋不是壞了好久了嗎?我還提要一個新的鐵鍋,錢家那邊都答應了。”
李永福想了想,皺眉道:“可是錢村長家的那個兒子,是個傻蛋啊?蕎蕎要是真嫁了,這一輩子不是都沒法出頭了嗎?再說,她這學校以後包分配工作的,一個月拿三十塊錢,我這個老子就問她要十塊錢,不多吧?一年也有一百二十塊錢了。”
牛大花冷嗤道:“你算盤打得精,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才行,你看今天,我讓她給春妮和冬麥發點壓歲錢,她才拿了多少出來?就她那精打細算的性格,一個多月能用到2塊錢?我是不信的。”
李永福還是有些猶疑,“這要真是把她嫁給了傻蛋,以後村裡人不戳我脊樑骨嗎?就一百多塊錢,蕎蕎以後工作個一年半載的,也就能掙到了。”
牛大花低聲道:“我看你才是個傻蛋,錢村長家可就這一個兒子,剩下的兩個閨女還個頂個的嫁得好,一個鎮上,一個縣裡頭,錢家的家底,以後還不都是兒子的,就那五間磚瓦房,你想想得值個幾千塊錢吧?李蕎蕎就是去當工人,也得攢個一二十年才能攢的下來。”
李永福還是沒有鬆口,“這事你先別應,回頭我們好好合計合計再說。”
牛大花輕笑了一聲,“行,誰讓那是你閨女,又不是我閨女呢,事情還不是你說了算。”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是頗不以為然。
這一晚,許小華跟大家玩擲骰子、跳棋、五子棋和葉子牌等,鬧到了十二點才有了睏意,但是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