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的訓練,基本功自然是非常紮實的。
程譽礙著老天君寧仁的顏面,沒怎麼為難她,就幻化了一個釘子輕輕勾住了她的委地長裙,可是落瑤發現,蔓蝶似乎早有準備,以為她看見她轉身時偷偷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後又怕被人發現了什麼,收了笑容,胸有成竹地把裙襬撕了去,留下被勾住的裙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這個笑容沒有瞞住祁遠的眼睛,他半倚著,似漫不經心地瞥了程譽一眼。
程譽心裡暗暗道苦,他覺得這份差事委實不容易,回想起昨晚老天君特地把他召到他的昆須殿,吩咐程譽不要為難蔓蝶,他自是知道老天君與南宮氏的淵源,不好當場駁了老天君的面子讓自己主子難堪,可他要照顧到祁遠一向剛正無私的形象,他自己的名譽事小,天君的名譽事大,萬不可讓人以為是寧仁或者祁遠私下授意他放水。
思來想去只好跑去求教梵谷,梵谷君此人有一個特點,就是說話廢話連篇永遠沒有重點,更嚴重的時候,說到最後他已經忘記要表達什麼意思。
但程譽發現這一次,梵谷神君居然一句廢話也沒有說,條理頗清晰地指點他。
據梵谷說,他曾在凡間看過舞娘跳過一種舞,越跳衣服越少,雖然選妃這麼嚴肅的場合不適合跳這種舞,但也可以加以借鑑,讓蔓蝶在長裙中間加了圈可脫卸的縫,被鉤子勾住後輕輕一撕,去掉裙襬就變成一條短裙,恰好露出纖纖玉足,不失體面,進退得宜。
程譽感嘆,這真是一條妙得不能再妙的計策。
正要走,梵谷君又細細叮囑他,這個狀況要做得好關鍵是在蔓蝶,要在被釘子勾住的時候先做幾個撕裙子的動作,若是動作過於利索,會引起祁遠的懷疑,若是動作拖泥帶水,便影響了舞蹈的美觀,關鍵就是要把握這個度。
程譽把話傳給蔓蝶的時候,蔓蝶顯然沒有理解這個度的意思,她認為既然要撕裙子,那就要撕得漂亮,撕得瀟灑,撕得有氣度。
華宵殿上,蔓蝶一邊心不在焉地跳舞,一邊等著程譽施法,按她的性子,此刻已經等得有點焦躁難耐。
於是,在鉤子勾住裙襬的時候,蔓蝶捏著裙襬瀟灑地一揮,刺啦一聲,長裙瞬間變為及膝的短裙。這一套動作做得非常利索,不帶半分猶豫。原本的緩歌慢步頓時轉變成熱情奔放的輕快舞風。這個小意外彷彿成了兩種風格的轉折點,不僅沒有出醜,反而錦上添花。
蔓蝶抽空瞄了祁遠一眼,暗自對自己今天的表現打了個滿分。
無疑,蔓蝶算是第一個且唯一一個成功完成了表演,得意地看了一眼落瑤,儀態萬千地走了。
落瑤看看趾高氣揚的南宮蔓蝶,看看滿頭是汗的程譽,又看看面無表情的祁遠,輕輕笑了笑,這個祁遠和蔓蝶,似乎沒有傳說中那麼情誼深厚啊。
落瑤之所以這麼判斷,是因為她雖然沒見過多少兒女間的情態,但是她知道一對正常的眷侶之間是什麼樣子的,比如她爹爹和孃親,比如她姐姐和姐姐夫,他們之間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在裡頭,有時候是一個眼神,或者一個笑容,都能讓旁人覺得他們心意相通,這種是一種說不出來又一看就能知道的感覺。
但是此刻,她看得分明,這個蔓蝶嘴上總說著是祁遠的未婚妻,可是看祁遠的樣子,這兩人簡直連朋友都談不上,落瑤甚至覺得,她自己跟祁遠的關係,似乎都要比蔓蝶近一些。
不過這些,都只是她隨便想想罷了。
臺上的一幕幕驚心動魄讓臺下候著準備上場的公主心有餘悸。
聽到報幕的仙使喊自己的名字,落瑤稍整衣服上場了,跟周圍略一點頭,隨後面容沉靜地抱起帶來的古琴緩步上臺。
臺中央有一方古色古香的雕花桌椅,是專為古琴、古箏、揚琴等表演者而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