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時會有類似發狂的症狀,很容易被診斷為癲瘋,實則比癲瘋兇險幾十倍。後來洗心丹被老天君列為禁藥,它在凡間亦有個人人避之而不及的名字:五石散。
落瑤突然明白,什麼叫手腳冰涼,再怎麼冰涼也不過像此刻這樣。她不是震驚,而是後悔與心疼,她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回來,也許祁遠就不會這樣了,她心疼他這樣自暴自棄,一個人是該多絕望才會想到寄託在這些可惡的丹藥上?
曾經多麼風華絕代英姿勃發的一族之尊,如今卻神志不清形如枯槁,要靠藥物來苟延殘喘,這是老天對他背信棄義的懲罰嗎?如果真是對他懲罰,那她想對老天爺說,愛情這場戲碼裡,沒有誰傷害誰一說,請不要把他折磨成這樣。
程譽大概要去照顧祁遠,把帶她到芳華殿後就急匆匆走了,快離開時,又停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公主,陛下已經這樣了,過幾天就是他的天劫,能不能捱過去尚未可知,這幾天您就留在耀清宮吧,他若是想來看你的時候你又不在,我怕他又會想不開……”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天君此刻也許不想讓你看到他的病容,你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帶你去看他吧。”
落瑤心裡說不出的酸澀,“那我去藥君那裡問問情況。”
“別,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大概程譽看出了她想做些什麼又無從下手的失落,想了想說道,“其實,你回來就是對天君最好的解藥。”
落瑤扯了個笑,程譽沒有說她是禍害而是解藥,更讓她難過。
“鼕鼕呢?”
“小仙猜測小孩子在凡間容易沾上濁氣動了仙根,方才讓人帶他去瑤池附近泡了個澡,此刻應該睡著了。”
落瑤點點頭,這天上若是論細心,絕對沒有人比得上程譽,能在這麼著急的時候,短時間內把事情處理得如此有條理,落瑤自問做不到。
這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不知道今晚的耀清宮會有多少個失眠人。
落瑤仍住在以前的芳華殿,丫鬟初一很高興,大概是這裡常年沒人住把她悶壞了,她和吉祥店鋪的珍珠很像,話匣子一開啟就像倒豆子,止也止不住。
從這些陸陸續續滾出來的豆子中,落瑤才知道祁遠經常會在晚上過來一趟,有時候會在這裡呆一晚上,落瑤正想問,祁遠明明有自己的房間,為何要留在這裡過夜?隨後想起,祁遠做事從不需告訴旁人理由,一個小小的丫鬟怎會了解。
初一看了看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公主,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說後來天君娶了蔓蝶,但大家都看得出,他並不開心,公主你知道的,相比起那個蔓蝶,我們都希望你成為天后娘娘。”
落瑤知道她這番話並不是恭維,而是真心話,只是這個小姑娘什麼都不知道,於是笑笑,也不打算解釋:“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回來了啊。”
初一眼睛亮了亮,“真的嗎?那天君一定會開心多了,你不知道,連我這個底下的人都覺得這些日子裡,頭頂上的天壓得太低了,讓人悶得透不過氣來,天君每次過來,我都要屏著氣,稍有不對他的意,他就會發火,和以前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落瑤心裡不知道是什麼味道,極力不想在臉上表現出來,疲憊著聲音說道:“我有點累,你先下去吧,我睡一會。”
初一似乎還想跟她敘敘舊,看著落瑤確實很累的樣子,努了努嘴,下去了。
落瑤躺在榻上,心裡突然變得很平和,祁遠在這兒的時候,也睡在這榻上吧,落瑤撫摸著榻上的紋路,這一條條紋路彷彿記錄著他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個不眠之夜,她閉起眼,彷彿這樣就可以感覺到他當時的孤苦無依。
明明身體很累,心也很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