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道:“我知道……隨我來吧。”
說話之間,她身子已竄了過去。
這院中三更前想必是燈火輝煌,笙歌管絃不絕,但此刻卻是一片寂靜,四下黯無燈火。
朱七七仗著雪光反映,依稀打量著四下景物,但雪光微弱,景物朦朧,她也無法十分確定這是否便是那日她來的地方。
熊貓兒趕了上來,道:“小心點別在雪地留下腳印。”
朱七七道:“不用你費心,我知道。”
熊貓兒道:“無論如何,你做賊的本事總比不上我,還是我來領路的好。”
他不等朱七七回答,便已搶先掠去。
兩人一先一後,藉著樹木掩飾,掠向後園。一路上既不聞人聲,也未遇著絲毫埋伏。
但這出奇的平靜,卻更是令人緊張,擔心。
朱七七隻覺自己心房跳動,越來越劇。
忽然間,她腳下踩著一堆東西,軟綿綿的,也不知是什麼。朱七七本已在緊張之中,此刻一驚之下竟忍不住要放聲驚呼。
幸好她呼聲還未出口,熊貓兒已回身掩住她的嘴,啞聲道:“什麼事?”
朱七七口裡說不出話,只有用手往地上亂指。
熊貓兒隨著她手指往下瞧去,只見枯樹下,雪地上,竟赫然倒臥著兩條黑衣大漢,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兩人面色齊變,情不自禁,各自退後一步。
雪地上兩條大漢,還是躺著不動。
朱七七道:“莫……莫非這是死人?”
熊貓兒又等了半晌,終於俯下身子將兩條大漢身子翻了過來——兩條大漢直瞪著眼睛,張著嘴,滿面俱是冰層,面上肌肉,已全都被凍僵了,但鼻孔裡卻還有微弱的呼吸,胸口也還溫熱。
這兩人還是活的,沒有死。
熊貓兒瞧了半晌,道:“這兩人已被點了穴道。”
朱七七的雙拳緊握,更是緊張,道:“瞧這兩人模樣打扮,便是這院子裡的惡奴。兩人站在這裡,想必就是警戒守夜的暗卡……”
熊貓兒道:“不錯。”
朱七七道:“但……這兩人是被誰點了穴道?”
熊貓兒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朱七七著急道:“你不會解開他們的穴道,問問他們自己麼?”
熙貓兒搖頭嘆道:“下手的人,不但內力深厚,而且點穴手法,異常奇特,除了那人自己獨門破穴手法外,誰也無法解開他們的穴道。”
朱七七奇道:“……這又是什麼人?”
熊貓兒道:“瞧此情況,暗中已有位高人,先我們而來了,你我的行跡,說不定早已落在那人的眼中……”
朱七七道:“如此又怎樣?”
熊貓兒長身而起道:“咱們不如先回去再說。”
朱七七道:“回去?我來了還肯回去?縱然已有人先來了,但他既下手點了這裡惡奴的穴道,想必也是站在咱們這一邊的,咱們等於多了個幫手,更不必回去了,好歹也得查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熊貓兒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只得嘆道:“好,由你。”
兩人再次前行,走得更小心。
突見前面竹林中,有一片淡淡的燈光透了出來。
朱七七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咱們過去瞧瞧。”
熊貓兒知道事已至此,不由她也是不行的了,只得隨她竄入竹林。但見林中三五間雅屋,燈光便是那處窗戶裡透出來的。
燈光極是昏暗,已暗得有些詭秘之意。
這時熊貓兒也不覺動了好奇之心,壯著膽子,掠到窗前。兩人一齊在窗下伏了下來,凝神竊聽。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