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觀瀾亦在心底裡喑嘆了一聲,念頭一動,靈器被驅動,轉瞬之間迷霧散去,整座山消失不見,百餘名少年又回到了那巨大平臺之上。
眾少年神色各異,他們已然透過在山道上自己的位置猜出了大概結果,名次好些的眼中喜意難言,名次差些的沮喪嘆息。
更多的,有人將目光落在白軒衣身上,竊竊私語。
“登頂了,如此好的成績配上這麼爛的資質,這實在……”
“怎麼做到的,我於幻境中曾清醒片刻,只覺得自己抬不動腳……”
“會有長老將他收為弟子嗎?這資質……”
……
不管旁人如何議論,白軒衣都神色未變,靜等著最後的結果。
“好了,諸位莫要喧譁。”
鶴觀瀾開了口,緩緩道來:“第二環節已經結束,諸位心性如何眾長老已然看了個明白,等會每人都會分到一枚玉牌,玉牌的變化將決定你們的弟子等級。”
“紅色玉牌為親傳弟子,黃色玉牌為記名弟子,灰色玉牌則是雜役弟子,雜役弟子若不願加入我宗可自行離開。”
說罷,他手掐印訣,轉瞬間靈氣匯聚,數道白光自他手中散出,落入眾少年手中成了一枚枚精緻小巧的白色玉牌。
很快,便有人手中的玉牌發生了變化,或變灰或變黃。
“哈哈哈哈!我竟成了記名弟子!”
“為何我手中的玉牌還沒有變化?”
“我被分配至極木峰了!是記名弟子!”
……
“她……她手中玉牌成了紅色!我等之間居然還有親傳弟子!”
這一聲驚呼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此時在列的最高是雙靈根,親傳弟子中其實很多都是雙靈根,但都是成了記名弟子後,長老們觀其表現才將之收為親傳弟子,像這種在弟子選拔會上直接被收為親傳的少見至極。
江見雪看著手中變紅的玉牌,心事重重。
被收為親傳弟子是意外之喜,卻不如幻境中的所見讓她心神動盪,當年之事在她年歲漸長後已然模糊了些,而幻境,又將之清晰地呈現在她面前。
長街,喧囂,煙火,那人,她回身向前。
鏡花水月,一場空。
再睜眼,她抬頭,看到山頂的季玄,她成了僅次於他的第二名。
又是他。
江見雪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去看季玄,目光觸及他手中之物時卻是一愣:那隻拿著玉牌的手好看極了,骨節分明,根根如玉,然而白色玉牌卻緩慢地變化成了——灰色。
代表著雜役弟子的灰色。
觀察白軒衣的並非只有江見雪一個。
作為最矚目的登頂之人,玉牌一發放便有人明裡暗裡留意著,不知為何,白軒衣手中玉牌變化得極其緩慢,維持了許久的白色,勾得人越發好奇。
終於,在玉牌變化為灰色的那一瞬,有人驚撥出聲:
“啊?他居然沒有成為記名弟子?”
“噗,你傻啊,他那破爛資質,那個長老敢要?突破個築基都費勁豈不是給人笑話死?”
“我要是他,在凡間做個凡人算了,這種資質為何還來宗中自取其辱,有資質跟沒資質有什麼區別?”
“煉氣前三層最好修煉,他不會以為後面的修為還能用丹藥堆上來吧?可笑可憐!”
投過來的目光諸多,或鄙夷不屑,或嘲諷輕視。
白軒衣倒是神色淡淡,不以為然,謝迎看著都佩服。
弟子選拔就此結束了,眾少年手持玉牌,根據弟子等級的不同,被專門的接引弟子帶去安置。
雜役弟子是最多的,足足七十餘人,緊跟著接引弟子向前,大部分